阿德里安送到嘴边的酒杯一滞,虚按肋下的右手上下活动,找到了克拉夫特所说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的?”
腹痛的毛病折腾他有好些日子了,不光是食量越来越少,对酒的热爱也受到了负面影响。
至于面色发黄他倒还没注意到,毕竟他的生活习惯本来就好不到哪里去,非是要出门不会在意仪容,也不觉得自己的脸色会有多好看。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经常感觉燥热,皮肤上有红色蜘蛛样的小痣,肚脐周围血管贲张突出,手心发红不褪。”克拉夫特一下报出了成串的症状,喘口气继续给他分析。
“你经常在饭后上腹痛,痛感类似烧灼,排出的粪便发黑。”
阿德里安不太明显的脖子缩了缩,双手护在肚子前,感觉身上的白袍失去了遮挡作用,被洞察性的目光一览无遗。
威廉困惑地看向他求证,神父的错愕神态确切无疑地证明了克拉夫特的正确性。
他努力地撩起白袍袖子露出上臂,红色小斑点周围是蜘蛛节肢般伸出的细小红纹,末端隐匿于皮肤深处,像是扎入皮肤深处的红蜘蛛。
如果说其他人是惊讶,那阿德里安神父的表情就是近于惊恐了,他带着颤音问道:“这都是我喝酒的缘故?”
“对,是因为饮酒过量造成的。”没想到神父如此有悟性,克拉夫特还以为要拉扯解释一番才能说明白原理呢。光靠现在的医学认知,他说不清肝掌、蜘蛛痣的一系列生理生化机制。
听到猜想被肯定,神父的反应好像有些太大了,他颓然瘫倒在椅子上,面色悲怆,“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说吧,你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文登港学院的医学院新任讲师,克拉夫特伍德,很高兴认识您。”克拉夫特也很疑惑,这才进行到亮山门的步骤呢,还没说严重后果,病人怎么就开始要落泪的样子?
放过不堪重负的椅背,神父支撑着坐了起来,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从桌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压惊。
“哎,别喝了,没听到么?”威廉急忙去按他的手,没能拗住神父,又是一杯烈酒落肚。
神父抚过胸腹间的白袍,顺口了气,给自己满上一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唉。”
“是什么?”
“别说了别说了。”神父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谈。虽说他形象不靠谱,当年还是正经接受了完整神学教育的,喝酒不妨碍他牢记圣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