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只要说出你的真实感觉就好,回答没有好坏之分,不能确定也是回答。”克拉夫特表示没有关系,笔尖移到下一块,“最近晚上有做梦吗?”
“任何形式的梦,比如梦到自己在一个和自己家很像的地方,或者醒来后完全不记得内容的梦也算。”
这个问题像是某些神父或者玄学骗子要钱的前置,加里茫然地摇头,他并不记得做过什么梦,只记得空无一物的睡眠,闭上眼,然后在天色大亮时醒来。
“没有,一次都没有过。”说起这事加里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寒意,就像在夜深人静时魔鬼来取走了他的灵魂,又在次日放回。
说这话时他感觉那双红色镜片后的眼睛投来特别的关注,凝成实质般的目光紧盯着他,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氛围之类的东西降临于此。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哪种紧张感消失了,鸟头人在纸上画下一小横负号,语气出现了可能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一点放松。
“那可真是太好了。”
鸟喙抬起,加里觉得他在微笑,但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太好”的,就因为没有做梦?
“无需介怀,有时梦是某些东西的预兆,什么都没发生总比发生些无法解释的梦境好吧?”
“您说得对。”这种弯弯绕绕的话加里不理解,只是本能地附和。
“最近身体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疼痛,头晕,咳嗽,或是腹泻之类的。”
“这倒是有,最近脚痛的毛病又犯了,而且更疼了。”说起这个,加里还有些后怕。
那种痛发作起来就像要把骨头剜下来,痛到难以活动,可是他现在每天要少去一半干活时间,没法因为这个闲着不出门。
本来他就想问,就怕是与昏睡病无关,惹得克拉夫特不快。但既然后者主动提出,那再好不过了。
“脚露出来让我看看。”这句话纯属多余,克拉夫特低头才看到加里压根没穿鞋,滩涂地的含盐黑泥在老茧厚实的脚上干结成块,基本分辨不出皮肤原来的颜色。
拇指和脚掌的连接关节看着有点肿大,碍于皮肤颜色,他也看不出有没有红肿存在,蹲下伸手按去。
加里看他带着双不知道什么皮的精致手套,下意识缩了缩脚。
“别动,我按一下,告诉我痛不痛?”
这地方叫第一跖趾关节,刚一按下,加里就露出了明显的痛苦表情。克拉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