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么做,大损阴德啊。而且,陛下为人精明,一旦查出来实情,咱们家就更加没有生机了。”
“你接着说,我大哥还说什么了?”
这老头说道:“韩国公说,让账房先生替死的办法,虽然并非万无一失,可是毕竟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但是他也知道,大人必定不会答应。”
“因此韩国公又说,明日早朝的时候,观察一下陛下的气色。”
“若陛下看起来神色缓和,并未太生气。则韩国公会向陛下求情,看在少爷年少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
李厚德紧张的问道:“若是若是陛下看起来龙颜大怒呢?”
这老头沉默了一会,说道:“若陛下看起来龙颜大怒那就请少爷将这药服下去。”
老头拿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轻轻放在了桌上:“这药无色无味,吃下去之后,一刻钟内便会归天,毫无痛苦。”
“如此总胜过遭受一番酷刑再被处死了。”
李厚德呆呆的看着小瓷瓶,良久不语。
老头轻声说道:“大人,韩国公还有最后一句话交代。”
李厚德问道:“什么?”
老头说道:“韩国公说,明日无论生死,都请大人不要露出悲戚之色,免得被浙东那帮狗崽子看了笑话。”
李厚德苦笑一声,说道:“到了这时候,本官哪还有心思管什么党争?”
老头向李厚德拱了拱手:“老奴告退。”
老头走了,李厚德就坐在李淦床边,像是一尊雕像。
李淦知道他在犹豫。
让自己儿子自杀?他肯定舍不得。
让账房先生做替死鬼?又和他多年来读的圣贤书相悖。
李厚德和李善长不一样,李善长是一个实干家,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而李厚德,确实个敦厚的谦谦君子,讲究仁义礼智信。
在这个道义大过天的年代,过自己心里这一关,难啊
李淦分析来分析去,始终觉得自己未必会死,他刚刚要告诉李厚德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哭喊声。
李厚德蹭的一下站起来,冲外面喝道:“什么人在喊?”
有个家丁屁滚尿流的跑进来,跪趴在地上:“不好了,不好了,老爷。陛下来拿人了。军士已经到门口了。”
李厚德脑子嗡的一声,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