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瑟瑟发抖,连声应诺,急慌慌告退了,出门走出老远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还好她刚才多问了一句玉蘅居是不是给三小姐住,不然若是会错意传错了话,那可就糟了。
想想三小姐若是前脚搬进去后脚又被赶出来,必然大发雷霆。
到时她不敢记恨老夫人,但肯定要记恨她这个传话的下人。
仆妇暗中庆幸,又为要给顾氏传话而苦恼。
老夫人传给二夫人的话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啊。
但再怎么不好听,该传给顾氏的话还是要传。
顾氏面色铁青,却因为是老夫人的意思,不好当面发作,等那仆妇退出去了才抓起手边茶杯用力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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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茶具是前几日刚送来的,上好的汝窑,就这么缺了一件,以后再也没法摆出来了。
“大房的孩子闹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不痛快了就把气撒在我头上?还拿中馈的事来威胁我?”
顾氏怒道。
二老爷不在,下人们噤若寒蝉,孩子们也不在身边,没有人在旁附和,顾氏的恼怒就像是自说自话的胡闹。
她心中憋气,视线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吴妈妈身上。
吴妈妈默不作声地换了个杯盏给她重新倒上一杯茶,见她看向自己,这才轻叹一口气,道:“夫人,老夫人的话虽不中听,却是事实。”
“您现在掌管中馈是机缘巧合,若想将掌家权一直握在手里,就不能些许小事就去劳烦老夫人。”
“大小姐三小姐虽是大房的女儿,却也都是楚家的孩子。若大房的事您都当甩手掌柜全部不管,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老夫人又何必把掌家权交给您呢?”
顾氏面色一沉,尖声道:“你这意思是说我做得不对?我就应该费力不讨好地去管他们大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吴妈妈道,“奴婢是说您应该趁这个机会把大房二房的事都抓在自己手里,只有这样将来大老爷续了弦,老夫人才不会动心思让您将中馈交出去。”
“不然您掌管着中馈却和以往一样只管二房,那等新夫人进了门,只怕掌家权立刻就会被收回去。”
这是个现实问题,不是顾氏发脾气不高兴就能避免的。
甚至就如老夫人所说,她现在就能收回去自己管,等大老爷的新妇进门了再交给新妇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