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想到了母亲收拾东西会收拾到很晚,也想到将东西送回去母亲肯定会不舍,但当听到她用那样难听的言语说四妹妹时,还是忍不住反驳。
顾氏正哭的伤心,满腔怨愤无处发泄,见儿子非但不安慰自己,竟还说她不讲道理声嘶力竭的哭声戛然而止,换做尖利地质问:“道理?什么道理?她不过一个晚生后辈,我骂她几句要什么道理?"
楚晗轻叹:“她若是做错了事,您骂她无可厚非,可这件事本不是她的错,您骂她自然就是没有道理啊。"
话音落,座上的顾氏忽地暴跳而起,手指用力戳在楚晗额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她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吗?"
楚晗自幼就懂事听话,从不让顾氏操心,因此顾氏几乎从没有打过他。
印象里上一次这样戳他的额头,还是七八岁的时候,但那也只是轻轻的,意思意思让他长个教训。
此时此刻,顾氏手上却十分用力,尖尖的指甲戳在楚晗脑袋上,让他一阵刺痛。
他不明白母亲为何动这么大气,下意识闪躲,解释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四妹跟咱们到底是一家人,那些东西又本就是她的,还回去就还回去了,犯不着为了这点事伤了和气。"
“一家人?谁跟她一家人?她是你大伯的女儿,不是咱们二房的女儿,怎么就是家人?"
“别跟我说什么大房二房本是一家,这种虚话你自己信吗?"
楚晗刚想说一句“我信”,顾氏的手指就再次戳了过来,这次戳的不是他的额头,而是心口。
“不说别人,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把大房当做一家了吗?"
"你若把大房当做一家,当初你五妹从玉蘅居拿东西,怎么从不见你阻拦?那些东西在咱们二房放了这么些年,你怎么从不提让还回去?”
“若是别人拿了你五妹的,你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吗?若是咱们二房的东西被大房占去了,你会觉得都是一家人,放在谁那都一样吗?"
“现在你祖母开口让把东西都还回去了,你想起那些都是玉蘅居的,是四丫头的,一脸赞同说什么本就该还回去?那之前你怎么不主动给送回去呢?"
“我跟你爹供你读书,是让你支应门庭建功立业。你现在连学业有成都还算不上,就跑来说你娘不讲道理了?”
"你读了这些年的书,难道就是用学的那些道理来对付自家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