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詹事看着头垂得很低的小吏,心中冷笑一声。
楚家家主若是行事端正,又怎会教出周管事这样张狂的下人?即便府中难免有几个不听话的,也不可能让他们得到重用,做到管事的位置,更不可能将京城这样重要的地方的生意交给他们。
周管事能得楚家重用,还能来到京城,就足以说明楚家家风不怎么样,完全不像传言那般好。
但这小吏那几句话说的也没错,楚家是威远伯推举的人,威远伯又跟太子关系亲近,这次的事情既然可大可小,那的确可以跟太子说一说,看他愿不愿意再斟酌斟酌
廖詹事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装满黄金的木匣,眼珠转了转,脸上沉冷神色退去,笑着说道:“好了,你也不必吓成这样。殿下又不是那般不讲道理听不得谏言的人,此事我会跟他再说一说的,但最终结果如何那就看楚家的命了。”
小吏见廖詹事并未有深究的意思,还愿意帮忙从中传话,心中不禁大松了一口气,忙又赔着笑道:“廖詹事高见。有您这般尽心尽力,会仙楼定能早日完工。届时殿下得到陛下的赏识,小的也能跟着沾沾光!”
廖詹事低笑两声,没理会小吏这两句吹嘘。
他原本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毕竟楚家的名字是太子亲自划掉的。
但楚家出手实在大方,除了威远伯这层关系,再无其他背景。这样有钱又没有根基的人家,对太子来说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然当初太子也不会仅仅因为威远伯推举,就立刻把他们纳入名单。
如今他们被从名单上划去一次,若真能再登回去,必然会拿出比以前更多的银子,对他这个帮忙从中转圜的人,也会万分感谢,拿出更多诚意来。
廖詹事抱着手中木匣,笑意更深了几分。
“倒也不是我高见,只是威远伯在太子那里多少是有些情分的,看在他的面子上,殿下说不定可以网开一面。”
他说着又沉下脸色,警告小吏:“但此事你万不可直接应下楚家,在他们面前夸下海口。不然回头事情若办不成,我可不帮你托底。”
小吏哪敢不应,赶忙道:“是,小的知晓轻重,绝不会在楚家人面前乱说的。此事若不成,那是他们楚家自己行事不端,犯到了太子面前,怨不得别人。若是成了,那是太子殿下宽厚大度,是您对楚家恩深义重,他们更当知道感激才对!”
廖詹事见他心中有数,点了点头,挥手道:“行了,下去吧,有消息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