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那一副得意且精神抖擞的样子,若是平日,朱佑樘少不得要说教两句——身为国之储君,将来要承袭大位之人,动不动就喜形于色像個什么样子?
但此时他却无心说教,反而对此怎么看怎么顺眼,而后他更是在朱厚照身旁席地坐下,又满是欣慰的看看那狗爬般的字迹,随即温声问道:“皇儿今日为何这般懂事,竟抄录起这论语中的为政之学?”
朱厚照虽然荒唐顽劣,缺点多多,但也不是没有优点,其中之一就是面对这个疼爱自己的父皇极其耿直,从不撒谎,问什么就答什么。
因此他也不隐瞒,直接道:“这是师父给孩儿布置的家庭作业。”
朱佑樘有些茫然,家庭作业?
从字面意思来理解,这是在家里做的作业,而更引起他注意的,是朱厚照口中的那个师傅。
他想了想,估计这个所谓师傅就是太子新认的那个。
给自己这儿子布置这闻所未闻的家庭作业,而太子竟然还能乖乖的做。
在这一刻,朱佑樘对这个师傅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和好感,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人?
他对这个儿子可太了解了,若要抡起耍刀弄棒,上蹿下跳绝对没说的,可要是读书写字,那简直是深恶痛绝。
那么多的大儒师傅教导,也不曾将他引向正途,反而随着年岁渐长,变得愈发的顽劣不堪。
可悲的是,这种情况还是朱佑樘一手造成的,他对这个独子给予了太多的宠溺,从小就给惯坏了,到现在已然定性,再想去教育却有些晚了。
更何况他平日里还要忙着处理政务,根本没多少时间去管教儿子,以至于他现在是无计可施,束手无策。
可现在似乎不一样了,因为他发现有个人竟能让太子乖乖的读书写字,这个发现不吝于一道强光照在心头,又像是被打了一阵强心剂。
让他整个人都浑身舒泰。
沉吟片刻,朱佑樘开口问道:“能否与父皇说说你那个师傅?”
提起这个话题,朱厚照当即就来了精神,眉飞色舞道:“父皇,孩儿拜的这个师傅可是个隐士高人,身负绝世神功,孩儿上次跟您说的那个中原五绝您还记得吧?
他就是王重阳那般的人物,武功天下第一,父皇您就等着吧,待儿臣神功大成,届时一定领兵征战鞑靼,一雪我大明当年土木堡之耻!”
朱厚照说的兴高采烈,提起领兵征战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