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你这藏着的好宝贝是做来送给我的?”
“少自作多情了!”钟离笙眼皮一跳,却赶紧一口否认道:“我不过闲来无事自己做来玩玩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腹诽不已:“笨女人,连自己快过生辰都不记得了,东穆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及笄之礼了,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在东穆的礼俗里,及笄之礼十分重要,哪怕是穷苦人家的姑娘,也会有父母操持着办上一场像样的仪式,即使囊中羞涩,配不齐三十六件及笄礼,也会凑上那么两三件,好让自家姑娘风光成人,前路顺坦。
但施宣铃的母亲早已过世,她同父亲的关系又十分微妙,施府算不得她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家,又会有谁来为她费心操持这场及笄礼呢?
若在云洲岛上还好,偏偏来了皇城,生辰又将近,施宣铃注定得在施家迎来自己的及笄之礼了,钟离笙怎么能不为她多打算一番呢?
只不过,一旦及笄,便意味着施宣铃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到那时有些事情,也会避无可避地发生了。
钟离笙站在月下,心口倏然刺痛了一下,耳边不由又回响起越无咎曾说过的那些话:
“她尚未及笄,我还欠她一场大婚,在那之前,我不可能碰她我日后定会重回皇城,补给宣铃一场堂堂正正的大婚。”
那女人一旦及笄,他们二人就会举办一场大婚,真正成为夫妻了吧?
想到这些,钟离笙呼吸都有些艰难起来,心底也苦涩一片,但他到底还是按住了怀里藏着的那一物,将所有遗憾敛入眸中,只叹息着道:“该来的总会来,想也没有用,庸人何必自扰之”
正失神之际,灵动的铃铛声又在耳边响起,施宣铃的脑袋凑了过来,笑眼弯弯:“小鲨鱼,你到底在嘀咕些什么,神神叨叨的,难道从海上来皇城水土不服,脑子烧坏了不成?”
说话间,施宣铃伸出一只手,作势就要探向钟离笙的额头。
“少来了!”钟离笙将她的手一把拍开,笑斥道:“你才有病呢,这么晚不睡觉跑来驿馆干甚啊?”
“拿行李啊,我跟阿越的行李都忘带了,全落在了这驿馆里,阿越今晚饮醉了,正在泡澡醒酒,连换洗衣物都没有,他又不愿意穿施府送来的衣服,非得要自个儿”
施宣铃说到眼眸一紧,面露急色:“糟了,我得赶紧回去,阿越这会儿应当洗完了,等着我给他送干净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