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沉,他唯独就月娘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是断断不能叫女儿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便点了点头:“旁的都是次要的,身子若是不好,便是再金尊玉贵也不成。”
盈玥见状不妙,忙道:“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其实十二阿哥只是比寻常人略体弱些罢了,近年来不也已经好多了吗?”
听了这话,老太太和缓了脸色:“月娘这话说得是,十二阿哥幼时是有些先天不足,但岁数渐长,身子骨已经强多了,日后自然会越来越好的。我瞧着,十二阿哥眉宇贵气,绝非早夭之相。”
纳喇氏恼了,你一句“绝非早夭之相”,难道就要那我女儿去赌吗?!
傅恒沉吟,“可我数日前见过十二阿哥,似乎又染了风寒。”
老太太道:“不过就是风寒而已,天冷了,哪怕是成年人都容易着凉,何况是个半大孩子!这算不得什么。”
纳喇氏脸色更加不悦:“老太太这话说得轻巧,若偶尔风寒侵体也就罢了,可着年年冬天都得病一回的主儿,我可不敢把女儿嫁过去!”
年年冬天犯感冒,这在现代,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各种西药、吊瓶轮番上,不消几日便好转。可古代医疗条件不足,保不齐什么时候便死在这上头。
老太太杵着老脸,怒道:“满嘴晦气话!丁点小病,杞人忧天!”
纳喇氏恨恨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月娘可是我的心肝肉,我断断不能拿她的终身幸福冒险!”
老太太气地嘴都歪了,她握着紫檀龙头拐杖狠狠敲着地板,发出碰碰的声响,“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月娘这一个孙女,岂会不疼她?!入主东宫的机会近在眼前,难道要平白让给别家格格?!”
傅恒脸色一板,急忙道:“额娘,什么‘入住东宫’?这话可说不得!”
老太太哼了一声,“别以为我老了,糊涂了。荣亲王此番病得不轻,就算能熬过来,这腿上的毛病也是要缠绵一辈子了。后头的四阿哥、六阿哥早已出继,八阿哥一只脚不良于行,也是无望了。后头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尚且年幼,唯独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即将长成,难道富察家要放着堂堂中宫嫡子不嫁,去嫁一个包衣嫔妃之子?!”
傅恒头疼不已:“额娘,淑嘉皇贵妃已经抬了满洲上三旗,这等大不敬的话,您切不可再提!”
老太太咕哝着道:“就算不提出身,十一阿哥那性子,人尽皆知,哪里是个良配?”
纳喇氏哼哼道:“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