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晌午,终于开宴了。
承恩公夫人瓜尔佳氏叫人去马车里取了金疮药,塞给宝容,叮嘱道:“我瞧见十一阿哥手好像受伤了,你找个机会,把这盒生肌玉红膏私底下送给他。”
宝容一愣,脱口道:“额娘,十一阿哥只是被枝桠划伤了手背而已。”——哪里就犯得着用这么好的伤药了?这生肌玉红膏是西南土司特制之物,十分稀罕。
瓜尔佳氏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宝容支吾了两声,才道:“方才去花圃玩,遇见十一阿哥了,我亲眼瞧见的,他手背只是被划了两道红痕,根本不打紧。”
瓜尔佳氏不由一笑,“那还真是有缘。”便忙问:“在十一阿哥面前,你没有失礼吧?”
宝容忙摇头:“当然没有。”
瓜尔佳氏又压低了声音问:“那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宝容歪着脑袋,“也没说几句,就告辞了。”准确说是被迫告辞的想到这点,宝容就对这位十一阿哥很不满!福康安也是她堂弟啊,一封信而已,还不许她瞧了!哼!
瓜尔佳氏皱眉:“你这丫头,好不容易碰见十一阿哥,怎么不多说两句?”
宝容露出无奈之色,“额娘,我这不是瞧着快开宴了吗,不敢误了时辰。”
瓜尔佳氏啐道:“不过是五贝勒一个庶子满月,误了就误了!五福晋也不会介意的!你那么上心做什么!”
宝容:
瓜尔佳氏又道:“你也不小了,该明白轻重缓急!以后切不可怠慢十一阿哥!”
“我知道了。”宝容郁闷地道。
瓜尔佳氏笑眯眯点了点头,抚摸着宝容的额头,“我的乖女儿这般花容月貌,怎可辜负?”
盈玥饮了两杯梨花白,便觉得脸颊发热,连忙从席上遁了出来,去湖边吹风醒酒。然后便瞧见,宝容竟然也鬼鬼祟祟溜了出来,不禁暗笑,忙追了过去,正想叫住她。
却瞅见前头宝容竟是直奔着假山旁边的十一阿哥去的。
盈玥不由一愣,宝容找十一阿哥做什么?
可惜离得太远,听不清,只瞧见宝容把一只小盒子递给了十一阿哥。
假山旁边这二位,还不曾发现他们举动早已在盈玥注视之下。
永瑆打开了那只小药盒,“生肌红脂膏?”
宝容忙赔笑着:“是啊是啊,麻烦您了。”
永瑆嘴角翘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