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样。胭脂豹的胸口也堵得厉害,她的声音也带着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师父,曾造办,他是怎么说的?
如玉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那笑容却比任何一种嚎啕大哭都让胭脂豹更难受,那是无法形容惨笑,那是绝望中带着一丝欣慰的惨笑。
如果一定要找个比喻,那就像是一个人在沉入沼泽的最后一刻,在淤泥之上的眼睛,看见了自己的亲人被人救起来了一样。
师父说,他徒弟已经死了,他再也没有徒弟了。
他说他徒弟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既不是工部硬塞给他的那几个废物,更不是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坯子。可惜,那么好的孩子,已经死了呀。
师父说完,就不再理我了,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很快就把自己灌醉了。我把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给他磕了头,就走了。.
胭脂豹强忍着眼睛里打转的泪水,保持着自己最后的警惕:那第二次呢?
如玉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第二次,是去年严世藩让我帮他把太子的玉佩重新雕刻成裕王的。我起了疑心,如果我师父还活着,他为何不找我师父做呢?
所以我死活不肯,严世藩没办法,只好告诉我这事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不能找我师父。
为了证明他没害我师父,他用马车把我带到工部大门前,让我隔着帘子看见师父从工部下值。
师父,他老了,虽然只过去了一年多,但师父真的老了。严世藩告诉我,师父酗酒,所以手也变抖了,他的手艺已经不如我了。
豹姐姐,你说,我师父酗酒会不会是因为我?你见多识广,你帮我想想,是不是因为我?
胭脂豹终于撑不住了,泪水滚滚而下,她不再怀疑这是个圈套,不再怀疑这是严世藩在试探她。
她紧紧的抱住如玉,感受着如玉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肩膀,哽咽着,小声的在如玉的耳边答复她。
你师父一定很想你的,他一定很想你的。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徒弟,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