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轮流灌酒,他一一得体应对。
宴席上不知道哪个副将嘴碎,说了一句,“听闻三公子痴迷紫云县主数年,心爱之人轻易放弃,转而迎娶我们郡主,我不禁有些怀疑三公子的诚心。”
此话一出,热闹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吴旗原本喜悦的脸拉下脸。
那个副将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给自己斟满酒,“吴王爷,三公子,是末将的错,末将自罚三杯赔罪!”
“等等。”吴旗抬手制止,“你不用赔罪,三公子,实不相瞒,关于这事,我也有同等疑惑,传闻三公子心恋紫云县主,如今,就轻易放弃了?”
吴旗给自己倒酒,这一次不是倒在酒杯,而是倒在一只大碗上,他一口饮完大碗的酒,“我吴旗只是草民出身,说难听点就是匪寇,我没读过书,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弯弯绕绕,阴谋算计。
我能当上这个白莲莲教主凭的是什么?是我会做人,白莲教下面十个精通游说的堂主,他们读书,他们懂游说民心,但他们只忠于我。
这一点,连你父亲明侯爷也赞赏过,我是个粗鄙蛮人,不论贫穷富贵只娶了一个妻子,我妻子只生了一个女儿,我从没怨言,我高兴我女儿能高嫁明侯家,也希望三公子,是个真情重义之人。”
吴旗的一番话,让明怀冰对他有些刮目相看,同时如此沉重的话,他没有底气接。
他痴恋紫云县主是事实。
他根本没忘记紫云县主,也从没有放弃紫云。
之所以娶吴怜心,不过是情势所迫,表面答应,等许由带着兵马进城,他会立马翻脸。
这样看来,吴旗是割据称雄,重情重义的一代枭雄,而自己才是卑鄙无耻,欺骗感情的小人。
心虚归心虚,他是明侯三公子,他在江西一切举动关系明家性命,虚伪也好,小人也好,没得选择。
他抬起酒杯,对着吴旗说道,“吴王有此疑惑实属常理,错的是我,明知有此谣言,今日是我和郡主大婚的日子,若我依旧遮遮掩掩,不加以解释,那我才不配当男人。
今日,我向吴王澄清,我的确暗恋紫云县主,然紫云县主的心里从来没我,况且父亲和襄侯爷决裂,我和紫云县主没有可能。郡主吴怜心温柔贤惠,一舞惊人,我是真心娶她。”
“我是真心娶她!”这句话久久在明怀冰耳边回荡。
这是一句完美的解释,完美的谎言。
自己能说得如此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