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蒙古骑兵就扎营于北京城西门外两三里之间,就算是因一路作战而疲惫酣睡,京城守军也没有一将一卒敢出城劫营。
堪称吃了一回小亏之后,就拿着大棒子每年重重敲打一下大明怯战的心灵。
但这一回,由于天子换了个人,大明边镇更早有了杨一清总制西线三边,有了甘州兵变的不妥协,有了王宪等人来到宣大。
俺答在去年吃的亏不算小,确实要多花上几个月认认真真地来一回。
是的,他当然要来一回。
土默特部只是万户其一,俺答现在还没有汗号。虚岁也才二十的孛儿只斤俺答这两个月来总睡得不好,只感觉自己心里也如同这草原冬日里的太阳一般不得劲。
奇耻大辱!除了当时老迈的达延汗不慎在应州吃了个小亏,这几十年来,草原上的好儿郎们何曾在南面丢了这么大的人?
大部队最终还是逃回来了,但不仅丢下了四百多兄弟,还丢下了一开始破堡掳掠劫到的许多东西,反而带回来六百多个伤兵。
自达延汗开始,草原上黄金家族的地位不可动摇!俺答还这么年轻,他同样有成吉思汗的血脉,将来焉知不能成为那宗主大汗?
心里不得劲,可他表面很轻松,现在便是对着自己帐中诸人哈哈大笑:“土默特部的儿郎这些年四处大胜,一点小亏算不得什么。这一回满受秃轻敌了,破了一堡就得意,忘了汉人在南面究竟修了多少刺猬一般的寨堡。”
在他帐中,还有一个汉人。
此时,这汉人弯着腰说道:“可汗,满受秃将军确实是轻敌了。小人是说过的,明人的寨堡好破,但若遇到敢在堡外接敌的,至少要防着是对方将领的扈从亲兵和家兵。”
帐中有个身材不高却很粗壮的人立刻对他怒目而视,但俺答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老者却呵斥了一声:“满受秃!”
“哼!”那满受秃手握拳头重重捶在心口,“可汗,请再给我三千不,两千骑!这次,我一定拿下大同!”
“好了,急什么。”俺答挥了挥手,“说了很多次,不要这样称呼我。要是习惯了,让博迪听到了可不好。”
说罢眼睛望向了那汉人:“石天爵,你再跟大家说一说,汉人军队是怎么一回事。”
“是。”那石天爵先弯了弯腰,随后才挺直腰杆对其余人说道,“我在宣府生活了多年,别看明人在边镇有那么多兵,但这些兵卒,平日里就像奴隶一样。给长官种地,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