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佐证,谢迁知道以后除了片刻之间萦绕于心头的国骂,大概也只能感叹:杨廷和你小子,不是当年那个杨廷和了。
现在,这协调会上的南京诸部衙首官却不好作答。
身为养老院院长的他们,此生仕途大多不再做更多指望。
有的是他们下面的人自作主张,这个他们也做不了主——你自己都没太多实权,管着底下人干什么?
有的,是自己有别样心思——陛下到底有没有裁撤南京陪都诸部衙设置的心思?如果裁撤了,自己去哪?
杨廷和叹了一口气:“只是例行京察,何必生出诸多事端?我眼看就要致仕了,还盼诸位让我宽松两年。”
场间一阵无言腹诽:哪个朝廷重臣致仕前是做首任应天总督的?
你来南京,就没安好心!
信息总是不对称的,杨廷和终于掌握到了来南京后的主动权,看着这南京诸部衙首官的眼睛,缓缓说道:“京察,其要始终在于拔擢忠贤。陛下励精图治,纵有京察之扰,南京百官如何便无心部务了?”
小鱼小虾做什么,影响并不大,南京也并没有太多真正影响国计民生的权力。
南京京察的主要目标,始终是拥有“自陈”权的从四品以上朱袍高官,尤其是这南京诸部衙二三品大员。
“拔擢忠贤”四字一出,忠在前,贤在后。
这里没有谁是傻子。
果然是清除异己!
但是,并非哪个朝臣在清除异己,是皇帝在清除异己!
南京如今已经没有在阻挠新法了啊!还有谁是异己?
夏言这个“当事人”也在场间,他学习着杨廷和的话术和策略。
什么是忠?
哪怕你不知道皇帝要干什么,你乖乖听话,就是忠!
现在底下有人因为京察就耽误“部务”,谁有脸告状到京城去,怪京察?
杨廷和先抛出了刘东这个“玩忽职守”、告病跑去浙江拜访谢迁的证据,而后提出了灵魂拷问。
京察什么新鲜事?南京科道言官表现得很离谱吗?
夏言慨然陈言:“下官再三叮嘱都察院诸御史,咨访一事,万勿侵扰公务。下官不知,这攻讦、要挟从何而来!”
南京户部是有南京诸部当中少有之实权的,此刻那右侍郎强硬回答:“清丈田土、贴补铁农具等,多少实事要办?如今我户部官吏人人被科道言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