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礼宣的口谕,开口就含冤,“临清河段已稳固多年,我赴任以来,那一段历来只由临清州代为查勘。河道衙门区区数人,诸多事都是责成当地”
李全礼打断了他:“有冤不必向我喊。河道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你不思请罪,还喊冤?是你还是龚弘办事不力,都没什么区别。陛下已经传令南京张公公前去询问龚弘,章总河,陛下明日就到济宁,你不如好好想想面圣时该怎么说。我提醒你,河道衙门分内之事没做好是一回事,牵涉到刺驾大案里,是另一回事。”
虽然从临清到这里这一段没出问题,但李全礼也不想那个刺驾大案破得太慢。
他是京营护驾大军的统领,出了这件事,他也算是办事不力。
锦衣卫当场牺牲两人,后来又有两人重伤不治,可他们毕竟是用命为皇帝排除了隐患。
李全礼这边分工不同,也不像听了皇帝的许多具体要求后日渐脱胎换骨的锦衣卫那样专业,但他不想后面的这一路仍旧如同这些天一样这么疲惫。
临清州那边,正如章拯所说,河道衙门既没自己的兵、也没有那么多编制。巡视河道、派遣差役、承担一些整修工程,这都是临清州的事。
自从那铁屋存在日久、很难在河堤修筑好的情况下再弄进去、而且也不该这么久没被人发现的结论出来之后,张孚敬当场就决定撸掉临清知州。
继暂署曲阜知县之职后,他再次暂署临清知州,以山东总督的身份在临清堪称“挖地三尺”。
张杀头凶威赫赫,浩瀚的案牍卷里,历年来河道整修、查验的负责人和当时的汇报情况被翻了出来,而后就是被张孚敬问询。
一个人一个人问下去,南板齐家的大当家齐福光肝胆俱裂:“小人有罪。那时小的是打点之下带兄弟们接了那一段河堤整修的活,但当时山东总又要小的去运粮,这活实际上不是小的做的”
“说,是谁!”
“小的招,小的招”
当线索再次指向一个在临清坐商的富户之后,他同样肝胆俱裂:“草民做的木材生意,这事草民接手之后,为防州衙和河道衙门查,是让秦叛官的弟弟做的,草民主要是卖了不少木材”
张孚敬再拿了秦判官和他弟弟,这下更好,他弟弟也只是个中间人,接活的又另有其人。
而这一伙人再去拿时,才发现是个另有匪盗身份的小漕帮。
为首的已经跑路了,只抓到些苦哈哈的漕工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