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同时心里大骂费宏——皇帝他现在不太敢骂。
演戏演脱了吧!整这么大一出是干啥?这李翔是被谁忽悠傻的?
但杨廷和很担心这是旧党的将计就计:这李翔看似忠心不二的一出死谏,恐怕要把陛下想隐在幕后的局面撕破。
费宏是很清楚皇帝心思的,他不敢这么搞。可是旧党阵营里,也不缺真正的聪明人。
眼看广东真的要对赋役动刀,去年的岁入也不错,他们恐怕已经有所布局,不肯坐以待毙了。
实践学的出现,坚定了他们的决心吗?
他说的“臣冤枉”这几个字,是真的说得很委屈:这样的绝命书,你让我们传阅一下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让张锦把它全念出来呢?我们已经没法跳船了啊,你还担心什么?
念出来了,大家一听:哦,原来不算是真正尸谏皇帝,而是拿他自己来为皇帝祭旗。
伱看他在这绝命奏疏里把朱厚熜一顿夸。
但现在呢?
皇帝表态要“清除”新党,那新法就完了,因为那代表着皇帝认可李翔的话是真的:你们知道我这个皇帝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表态呢?杨廷和的奸贼之名那就洗不清了——有人尸谏啊!皇帝都只能“忍”下来,新党凶威已经恐怖如斯!
朱厚熜看着跪在那里的杨廷和。
因为跪在最前面,反正能看到他表情的只有参策和朱厚熜身边的亲近内臣,所以杨廷和一点都不吝惜他真正的委屈。
虽然新党已经是不归路,但司马昭和王莽这样的史诗级黑锅,杨廷和真的不想背。
朱厚熜感觉他快崩溃了。
“李翔忠心可嘉。”
朱厚熜一开口,杨廷和心里一凉:你不会是真以为我的势力根深蒂固,这盘所谓“变法”的大棋就是你把我连根拔起而下的吧?
自裁宦权、夺勋戚眼前利益然后画大饼、搞什么天物人三理削弱皇帝的神圣性,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正常皇帝能干出来的事。
朱厚熜又说道:“只是杨阁老因朕励精图治、富国强兵之志而欲行新法,实不至此。杨阁老公忠体国,朕实感念之。李翔恐怕有所误解,又或者受人蛊惑激愤难制。其内情如何,还需详查。杨阁老,若要令天下人勿因此事议论纷纷,还需查明是否有人指使才行。”
杨廷和心里更凉了:李翔用一命造了个死局,皇帝竟真的“忍”了,还让杨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