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本就写在律条里!”
“嘿嘿,一场大戏。”好事的斟着茶,“写上几条,又有何难?如今问题是:你只抄一下律条禁令,高德之士慷慨陈词,那么在陛下眼中,可就分出个三六九等了!”
“妙哉!这落脚处,竟在这里?”
“还有更妙的。”斟了茶就要美滋滋的品,那人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陛下惯喜统计官员言行、前后对照。如今这明文奏对,倒像是军令状一般,将来犯了事,有什么话好说?再者,你若只抄律条,后面统计出来大多数同僚心目中该做到的比律条还要多一点,那伱是不是立刻便算不合格,该羞愧不已请辞了?”
几个年轻人目瞪口呆。
“只是人无完人,管得了自己,真能管得了一大家子?若为了表明德行高远,调子起高了,将来怎么办?”那喝茶的却又叹了一口气,“如今起调子的是他们,将来要和这调子的却是你我啊。”
“此计甚是”
大家品味到这里,也不能明说陛下您老人家太阴了些。
然而现在他们充分理解了官员们的为难。
啥修身齐家?
史书上历历在目,最低限度无非就是如今朝廷就有的律条:关于贪污的,关于倚仗官位侵田夺店掳人为奴为婢的,关于纵容家族欺行霸市的,关于
这次大察不就是大察工商吗?大察的对象是官员,大察的内容主要是工商事,那不就是官员贪污和官商勾结吗?
现在搞什么大同党,仿佛只是让官员们写保证书,然而以后不是大同党不得为官这句话,可就重了。
哪怕律条明摆在哪里,最终处置也往往有许多回环余地。什么只是失察,什么人之常情,什么功过相抵
可如今竟是要一掳到底的架势。
陛下会不会太伤官员们了一些?
更深入的讨论还是就此展开了,毕竟看上去影响极其重大。
底层官员眼巴巴地看着中层官员的态度,而中层官员们盼着朝堂重臣们传出风声。
“千里做官只为财”这种话的当然是不能明说的,官员待遇是提高了一些,但难道大家真的就是为了那么点俸粮、那么些旁人的奉承来担这重压、勾心斗角?
名和利,后者看得更重的还是更多啊。
可是参策们也传不出什么“风声”。
皇帝是在道德的不败之地:普天下官员都是读书人,人人都因治国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