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养心殿的致远斋候着。
等候的时间里,隐隐听到了御书房那边皇帝的声音大了些。
过了一会,只见余承业脸色有点忧愁地从里面出来。
严嵩在门口与他见了礼,黄锦也送余承业到了御书房门口,这时只是说道:“严国老久候了,入殿见驾吧。”
“多谢黄公公。”
严嵩整理了一下袍服,跨入了熟悉的御书房。
皇帝还在低头看东西,听到动静之后搁了下来,抬头看了看严嵩。
“臣严嵩叩见陛下。”
他每次见皇帝都有大礼,朱厚熜也习惯了。
等他起了身,坐了下来,朱厚熜才先问了问孙茗陵寝的进度,又问了问他对葡萄牙国王想让路易斯在北京常驻的看法。
“臣已见过他了。这路易斯如今颇懂大明礼仪,此次更是明人装束示人。若只从背后看,倒瞧不出来他是个西洋人了。可见,他心志已定,是想在大明久居的。刚到京城,就请求到图书馆一览。”
朱厚熜微微露了笑脸:“可见惟中多年来专心文教、礼交之功。”
“臣岂敢言功?都是陛下的雄才大略、万年大计。”严嵩欠了欠身,“葡萄牙得了与大明海贸之利,这才六七年,那一千二百万两银子的赔偿已经能交割了。眼下想要在大明久居,也是吃到了甜头。臣知陛下一直有心经略四海,南澳伯如今在葡萄牙站稳了脚跟,多个人在此常常往来消息,也不是坏事。”
“经略四海,欧罗巴可太远了。”朱厚熜叹了口气,“日本倒是近了许多。惟中,朕让严世蕃去日本,你父子二人多年不能相见,你可曾怨朕?”
严嵩立即离座站了起来:“陛下予犬子以大任,封之以伯爵,臣感激不已,岂有怨意?臣父子二人都忠心无贰,犬子也只会深感陛下知他、深谢陛下用他。”
朱厚熜摇了摇头:“推己及人,朕也不愿让儿子总在险恶之地,恐有万一之失。”
他顿了顿之后看着严嵩:“惟中,有一事,朕倒是想问你许久了。”
“臣知无不言。”
朱厚熜开口道:“朕御极之初就拔擢了你,二十年来你都在显位。严世蕃虽然聪颖非凡,你当时仍在壮年,为何没有再留几个子嗣?”
严嵩有些愕然,刚才很紧张的心情变得很意外。
皇帝心中惦记了很久想问的事,居然是这个?
他微微慌神,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