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规模巨大的石灰场和采石场、采煤场。
在这里烧制好的水泥和条石、碎石,都用货船从淮河上游运到淮安,再以那里为中心,上溯到黄河上游的宿迁、徐州一带,下往黄淮并流后的安东。
唐枢如今正在这里。
博研院的人来这里踏勘过后,选定了这里。离凤阳府城不算远的这里,是龙兴之地。在这里大动山土,曾经惹来议论纷纷。
但皇帝要在这一朝对黄淮水患做出点功绩的心志从不动摇,刘天和在中枢,唐枢在地方,多年来一直没挪动,这就是明证。
这淮南一带隐隐有发展为另一个重工园的趋势,也是另一个明证。
这里的一切,都为了治河。
但已经过去了快八年,刘天和也已经六十二了,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国务殿。
“张国公,皇后娘娘崩逝,哀则哀矣,这边却仍旧不能轻慢。”唐枢担忧地说道,“入夏之后,虽不能修内堤,但外堤是无妨的。秋后抢工,正是用料之时,须得趁这几个月备足。”
“唐总河放心,我知道轻重。”
皇明资产局派到了这淮南来协调诸厂与总理河道衙门之间工作的,却正是已故英国公张仑的儿子张溶。
年轻时在京城鼓捣自行车、在大赛场赌钱屡屡现眼,被皇帝丢到了金坷垃肥厂,和农夫打了很多交道。
张仑苦心孤诣多年,凭一点苦劳让张溶没降等而是直接袭封国公,在把皇明资产局的重任交给成国公朱凤之后,那最后的几年是拖着老迈之躯和张溶一起,从送肥开始。
也就是那一段岁月,张溶才知道了农家有多难。
他能接触到的,还是当时能有余力从金坷垃肥厂买肥的大户人家雇的农夫。
而等到英国公薨逝、他袭了爵之后,则被皇帝安排到了这里。
黄淮水患纵然不得根治,但只要有所功绩,那能保多少黄淮两岸农夫的生计?
已经不再年轻的张溶沉稳了不少,反倒给唐枢介绍起自己知道的信息。
“我收到信,京广直道修成后,宣大直道修不修还没定论。但是京城重工园里,那些水泥厂歇不下来。皇城重新整修后,广州、宁波那边从海外运材木回来的商人,也在找新销路。”
唐枢看了看他,沉声问道:“张国公说这些,是有何见教?”
“唐总河见外了。”张溶神色凝重,“唐总河,这段时间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