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朕当日见你谈吐不凡,一念兴起留了你下来。在朕心目中,边贸是互惠互利的,这事很重要。你为王子,若深悉大明边贸之策,归国后可助朝鲜与大明多通有无。”
朱厚熜无奈地摇了摇头:“既已立储多年,你又是庶次子,朝鲜君臣何以仍旧心思难定?倒显得朕是想煽风点火了。故此,这次你父亲奏请两事皆不允。朝鲜恭顺大明多年,朕虽欣赏你,却不能因此坏了宗藩之谊。”
李这下彻底浑身冰冷:这么说,他必须要归国了。
朱厚熜果然接着说道:“在京城再过个年,等天气暖和了,把朕的劝告带回去转奏你父王吧:朕只希望朝鲜安定,不希望朝鲜乱了起来,以致边贸不通、往来断绝。朕更不希望,他将来的子嗣又要再来一遍反正,同室操戈。”
李发着抖,这样的话,他如何敢当着李怿的面转奏?
然而朱厚熜却对他说道:“这是朕对他私下里的劝告。你为人子,当谨守忠孝,襄助王世子,劝谏你父亲。朕今日让太子过来旁听,就是要你知道,朕岂会阴助你夺王储之位?朕这么做,岂非让朕的儿子们将来也心思不定?你若表明了心迹,一心助你父王、助你弟弟,在大明这几个月便不会白费。”
朱载墌眨了眨眼睛:是因为这吗?
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紫禁城,他一时无法深想:如果大明皇帝只是想表明态度,驳了李怿的奏请,再让龚用卿大义凛然地表述缘由和立场就行了,何必要对他来一个这样的推心置腹?
万寿大典诸藩来贺,主题除了阅兵封赏,确实便是大开边市、互通有无。
可他如果回去转奏大明皇帝的劝告,说自己绝无意王储之位,要忠于王上、忠于王世子,还有活路吗?
父亲和世子派,那么大的矛盾,岂是自己表明心迹、良言劝谏就能化解的?
养心殿内,朱厚熜已经让徐阶他们离开。
见一见李,是今天最后一件事了。
今天之后,徐阶他们就放假了,马上过年。
只有张居正还陪着朱载墌留在这里。
考较什么的,自然只是走个过场。张居正虽然虚岁才九岁,但记忆力、表达能力乃至于知书达理的小大人气质,在这个年龄都是很罕见的。
张家这些年的经历,朱厚熜自然也听张居正说了,自然明白他是因为自小家贫因而更加发奋。
满意之余,这回给他赐名居正的事就由朱厚熜做了,又是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