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走了,就回不来了!北面传来消息,俺答已经击败、收服了察哈尔一共四个鄂托克。我如果这样就被吓走了,还怎么呵斥俺答这个叛贼,让其他部愿意归顺我?”
“就是俺答带着整个部族走了,才让我们鄂尔多斯只能独自面对明军,而太原、大同那边的明军,更是一点都不用担心安全,可以毫无忌惮地从丰州滩往西打!”
“都别说了!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西三边这里,唐顺之的棋局是一个阳谋。
大明摆明了态度,挑衅却先不打,但目的已经是很明确了要打。
可俺答离去之后带来的丰州滩真空,让大明从东打穿前套、后套成为可能。而黄河天险的存在,八白室的包袱,衮必里克希望稳住自己掌控的土地带来声望好迎接俺答反叛汗庭之后的草原新形势。
种种条件之下,衮必里克不撤到黄河北面,就有被包围的战略威胁;他撤到黄河北面,鄂尔多斯高原必定尽失,威望大损。大明依靠黄河天险,可以分出更多兵去东西两翼,前套、后套的压力一样很大,无非就是阴山还有数个隘口是方便撤离的。
“进退两难了。”太原的晋王府内,朱厚熜很满意,“应德此计,大战未起,衮必里克军心已乱。”
“此诚陛下识人之明,也是陛下数战成功、重视边饷和军械,大明将卒士气今非昔比之功。”高拱虽然说得诚恳,但仍旧属于拍龙屁。
“先是套路进窥边墙,诸边人心慌乱。如今见套虏犹豫不决,那复套国债发卖得也容易多了吧?”
朱厚熜的心情好得很。
唐顺之在韬略上轻松营造了衮必里克进退两难的局势,这确实是背靠着大明对北虏数战建立起的威望和边军今非昔比的实力。若不是皇帝对边饷的优先,有功不吝封赏建立的公信,边将不可能如现在这样都渴战立功。
没有这一切基础,唐顺之再有想法也实现不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朱厚熜对唐顺之无比有信心,支持他这么干。
现在,唐顺之站在贺兰山畔的镇远关边墙上,左边的远处是贺兰山,右边的远处是黄河。
远眺了一下北面之后,他转身面对着镇远关内已经集结好的三千将卒。
“此去极险!”唐顺之端起了旁边已经斟好的酒,“本督身负三边重任,不然,本督定与你们同去!”
他面前的将卒们知道这位年轻总督武艺非凡,认可他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