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开时,身边已经不见那位镇安伯和其他将卒,只有一个人正站在山顶上,手里拿着一个圆筒望向远方。另外两侧,还有两队人守着堆在一起的背包。
听到响动,他回头看了看:“打起来了,你不会碍事了,过去吧。”
朵颜部的汉子迷迷瞪瞪地走过来望着远处,随后缓缓张大了嘴巴。
他并不曾见到半个多小时以前这边看似杂乱无章快速摸过去的人影,也不曾见到喀喇沁部里面的骚乱是从各个地方几乎同时开始的。
但现在,他只能看到连喀喇沁部营帐的正中央都燃起了大火。
喀喇沁部境界的哨探呢?他们的骑兵和战马呢?
随着留下来“照看”他的那个人,朵颜部的汉子往前走着,心里有点兴奋得发抖:“打赢了?”
“那是自然。等会过去,给你一匹马,快回去带伱们族人过来。伯爷要的,一点都不能少!”
“好!”他的声音里满是喜意,“怎么这么快就打赢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不屑的轻笑,却没解释什么。
特战营做事,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虽然这个部族不算小,但眼下水草开始肥美,去了周围放牧的族人也不算少。
留在这里的,也许大几千,也许过万?但除了据说是俺答弟弟的喀喇沁部领主的护卫亲兵,只怕以妇孺老人居多。
特战营昼伏夜行,他们赶路的速度远非寻常部队可比。在人最倦怠的时间发起攻击,又个个都在平日里被玩命练了一身本事。行动迅捷,避光潜影,箭法出众,一身零碎。
但凡被摸进了外围警戒线,纵然不能到达最深处,但最开始一轮攻击之后的骚乱中,也都不是还不能进行有效指挥的敌军可比。
要命的是,既然是特战营,外语也是要学的。
最大的敌人是北虏,所以他们在那最开始的骚乱中,也听得懂哪些人是被别人呼喊、靠拢的头目。
而后,准头高得吓人的箭矢,人均以一当十的战力,特制的枪铳、手榴弹、油火箭
指挥系统一乱,人再多,也是无头苍蝇。
这样的营帐夜间“巷战”里,特战营的人堪称死神。
伤亡一到一两成,就进入崩溃时间。
朵颜部的汉子走到喀喇沁部主要族民当前驻牧的这片营帐区时,他只看到有两三百大明将卒又夺到了刚刚俘获、驯服的马匹,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