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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他毕竟清楚了一些问题的关键所在。
大明天子自己继位时就属于情况特殊,他对法统的权威性看得很重。
而莫登庸建立新朝,过程无论怎样粉饰,都是以臣灭君。大明天子如果轻易就承认他,那岂非是对将来有不臣之心的人的鼓励?
何况从多年前开始,黎氏旧臣就不断有请求皇帝做主的,如今还有黎氏旧臣在交趾境内举旗反叛。
阮文泰知道这件事本身就很难,莫登庸说黎氏子孙已断绝,又何尝不是给大明一个台阶?只是这种说辞,如今被严世蕃解读为愚弄、欺瞒大明天子。
那如今怎么办?难道真要等上许多年,等莫登庸真正的铲除了所有反抗者,实现了交趾的“人心所向”?
不对阮文泰想了想,那为什么自己还能在大明的北京城里呆这么久,而那交趾宣交使也一直留在那边?
“严公子,王主事,既如此,外臣也就坦诚直言了。”阮文泰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黎朝若非倒行逆施,民心背离,鄙主也无法成事。如今虽还有前朝余孽不甘大权旁落,却终究难成气候。鄙主礼敬臣服于大明之心,只会比黎氏更坚。交趾世系更易,此乃天数。鄙主既立新朝,上国如何才能颁印册封,还请指点迷津。”
“陛下不是早就有过明旨吗?黎氏是否气数真的绝了,莫氏是否真的民心所向、礼敬大明,是要静观后效的。”严世蕃站了起来,“没空与你啰嗦了,今日你以买彩事试图算计本公子与诸王、诸勋臣重臣,欲让我们助你主仆一臂之力,你还是担心后面的事吧。至少贿结大明臣子、欲以把柄要挟大明臣子,这做派就称不上是礼敬臣服于大明。言尽于此,王主事,还是送他们回会同馆吧。”
严世蕃就此扬长而去,身后的王学益要怎么怒喷阮文泰坑他,那严世蕃就不在乎了。
离开了大赛场回到城里,他先去找到了陆炳,详谈一番后就回到了家中,乖乖等在家里。
严嵩放值后回到家里,就见严世蕃跪在院中,一副闯了祸的样子,但表情又有一种无愧于心的坦荡倔强。
“这是做什么?出了何事?”
严嵩先把他提溜到书房,这才肃容问道。
“大赛场那边,儿子从中赚了不少银子,但那是陆哥让我混进去的!”严世蕃介绍完情况就昂然道,“陛下一直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京城里区区一个外使都能打听到门路了,可见也到了言官会拿此事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