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殿下年幼,一路上只教些吐纳和步法,强身健体便可,不能像在宫中一样!”
“伯爷放心,卑职等知道轻重。”
杨博若有所思,他会试高中后授职才不到一年。看样子,陛下对这位皇长子竟是文武两方面的教育都在重视。
心头的疑惑越发大了,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先不去想那些,开始和灵璧伯汤绍宗一同商议一路诸事。
杨一清的葬礼如此高的规格,现在他们一行人路途前方很远的湖广荆州府,张家也在办着丧事。
从张镇开始,到张文明和张白圭,人人都披麻戴孝,送葬刚刚离世的张诚。
张镇都头发花白了,他父亲张诚这自然是喜丧。
年方六岁的张白圭双目含泪,毕竟这曾祖一向对他疼爱至极。现在他离世了,张家为了办好这场丧事,一下子还负了一些债。
饶是如此,丧礼也比较寒酸。虽然有了一副好棺木,张白圭回想起曾祖每每念叨的他将来必定能做那总宰,就总觉得曾祖一生乐善好施菩萨心肠,不该如此草草了却此生。
辽王府已经不在了,王妃带着还没长大的世子去了京城。
张镇年纪也很大了,并没能如愿进入什么治安局,反倒是在后来官田发卖时倾全家财力买了几亩薄田,成了一个老农。
正因如此,张诚离世才让张家负了债。
把张诚葬了下去,张文明走到一旁眼睛通红、又老了一些张镇面前,轻声问道:“父亲,当真就住在这里吗?”
“这是我爹,我自然要尽孝。”张镇看了看一旁的草棚,“这里离咱家的田地也不远。”
“可是您的身子骨”
“你不要再固执了,何苦一直想去中学?要还债,我耕这几亩地要还到几时?你把白圭教好就行,过几个月,带他到小学里,一同考一考。”张镇看着父亲的坟茔,顿了顿之后叹道,“这是爹最大的心愿了”
张文明又羞惭又悲痛。
蹉跎半生,始终考不中举人。如今考纲都变了,他本想钻研一下新学和算学,好去那筹建中的荆州府中学谋个教职,可惜对自己的天资越来越自卑了。现在看来,小学只教识识字、教一些浅显文章,薪俸虽少,却才是自己合适的位置。
要真正认清自己,始终是很难的一件事。
年幼的张白圭听着父亲和祖父的谈论,握了握小拳头。
在湖广东南面的南直隶徽州府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