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能有今日,全因陛下信重,岂敢不效死?”
朱厚熜微笑着:“先别说死的事,好好养着身体。这件事啊,没有十年,没有朕真正绝了北患,没让江南官绅享到新利,办不成的。勉强去办,无非百官离心而已。倒是既然提出来了,这两年就先让他们以为朕知道轻重,也再咬咬牙,各退一步吧。”
“陛下圣明!臣等正是此意。过了正月,也该有些人不再避讳,也忍不住上疏言此事了。国策会议上,终究还是要辩一辩的。”
“辩吧,专门开一次会辩。届时,朕不参加。”
正月里不搞人,也许是有这样的讲究。但更重要的,还不是皇帝的态度并不清晰、坚定。
不参加这次国策会议,那就更显得皇帝对这件事很慎重。
南直隶和南京的问题,如今这种现状的利弊,让他们在国策会议上翻出来好好辩一辩、晒一晒,总会得到一个比以前好那么一点的结果。
说穿了,又是提议掀掉房顶、开个窗的做法。
费宏让张孚敬来提议,估计回头反倒是做和事老。所以他怕什么?这件事又不会是在他任上办成。
张孚敬才是当真不在乎,他张家没什么根基,瞄准了皇帝的诉求把这件事最终办成了,才是张家将来的根基。
朱厚熜年前盘算清楚了那本帐,也就想通了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注意力自然是要放在诸多企业怎么带动产业和技术进步、怎么让其他省尤其是北方的经济、人口也增强一点上。
正月后,皇帝的第一次大动静,是去巡视轻重两工园。
张仑和余承业陪着他,一路上都很紧张。
“高丽、乌斯藏、吐鲁番、朵颜那边的宣交使馆已经都设好了,广东、浙江、辽东三处,可以卖出去的东西很多。京城扩建、京广直道的第一期工程、治理黄淮、桑干河水库、总军备部的采买,还有朕把赋役的负担转移了那么多到官绅富户头上,已经为伱们准备了这么大的市场,怎么把产业和技术这一块带起来,就是你们的责任。”
“臣明白,臣明白”
朱厚熜知道他们还不算很明白,毕竟如今他这个皇帝是老师,他对于经济学的理解也就那样。
技术和产业的发展需要有足够的市场作为刺激的动力,他阐述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大道理,接下来更深的内容就看是不是渐渐有天才能悟出来了。
在宣大,发生于嘉靖六年的大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