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以为博迪会夺路而逃。都这种局面了,他为什么还一定要从龙门所或者独石口出去?”
从俺答撤走到现在,又是十多天过去了。时间已经来到十一月,各路围追堵截的军队都已到位,现在才当真称得上水泄不通:再不紧要的边墙墩台上,也有超过原先配置的至少二三十人。一旦遇敌,旁边友军更能迅速前来增援。
王宪给了他答案:“一旦夺边墙而出不成,则赤城又先舍弃,人马都只能困守山上。留在赤城堡虽险,但粮草和此前所劫财货还可拒堡而守。边墙以外,则还有汗庭亲军正来援。拼死守住一个月,或有转机转败为胜。若就此北逃,则是大败已成,北元之主难承其重。”
朱厚熜明白了过来,就像他御驾亲征后如果南撤,就已成败势一样。这个道理,对北元之主是一样的。
这一战既然开始,总有一边要输得比较惨,毕竟都是国主亲征。
这一次运气站在大明这边,北元之主麾下有个雄心勃勃又雄才大略的俺答。
“除了龙门所外的古北口察哈尔所部援军,还有援兵来?”朱厚熜算了算,“那至少也要等到中旬以后了吧?”
“陛下,既要留博迪于此,得趁鞑子不擅守城,尽快攻取。”
朱厚熜点了点头:“边墙守住,西面、南面、北面大军推进到赤城五里,准备攻城。传令抚宁侯,别贪功分兵去赤城。他在东路守住龙门所,便是无上之功!”
机会留给了李全礼,留给了傅铎,留给了何勳,留给了本身就在宣府的这些将卒。
这一战,是明军士气空前高涨的一战。
包围圈虽然还不密集,但已经足够了,而圈中的鱼儿实在太大。
战得再怎么惨烈,明军将帅也知道:此生很难再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这样的机会都把握不住,以后更是难以在皇帝眼中有什么存在感了。
到这一刻,憋了这么久的李全礼终于让他麾下的京营、包括何勳所率领的那伪装成工匠的三千精壮,拿出了他们所能用到的大明最强火力。
赤城堡中,博迪终于后悔没能一开始就放下大汗的架子,找个边墙薄弱处突围算了。
眼下,他麾下还有最后的一点机会。
“大汗,从牧马堡和镇安堡之间冲出去吧!云州堡撑不住多长时间了!”
赤城堡北面的,龙门川旁还有一条通往松树堡的驰道可以出边墙,但是这条路,现在被傅铎率大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