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突兀地显现出一个老人。光头,额间一点神砂万缕金红细丝绞成,明明肌肤胜雪,没有一缕皱纹,慈眉善目地往那儿一坐,却自带了沉沉暮气和缭缭沧桑。让人知道他是个老人,很老很老很老。
“语言应用来表达真心,你明明不在意她的美丑,总把‘丑’字挂在嘴边做什么?”
慕冽宇噗通跪下。“老祖宗,我想要她回来!求求你,让她回来吧。”
“你不是让她不要后悔吗?怎么你先后悔了?”老人喷他。
慕冽宇邦邦邦地给老人磕头。“轩辕凝她……”
老人点头。“我都知道,不过,我不打算阻止她。”
慕冽宇抬起头,惊愕,不解。
老人说:“轩辕凝正在做的事,会让我多一个血脉后裔,对我有利。若是你侥幸不死,我便有了两个孩子。若是你死了,我依然还是有一个孩子。我不想选择,只想听从命运的指引。”
慕冽宇无语。老祖宗,你是昊天,众神之上的存在,你的节操呢?你对万界万物的绝对掌控呢?你至高无上的权力呢?居然要像一个屁民一样无奈地道一声“听从命运的指引”,这锅甩得有点远了。
老人略有些伤感,缓缓道来。“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年月,久到我的血脉都死了。我用秘法炼制的神器的确能令血脉复苏,但并不容易。即便我清醒状态,最多能控制十件血脉神器。眼下,我在梦中,控制一件也是极勉强了。如果一件血脉神器,能让我拥有两个孩子,这是比怀上双胞胎还令人喜悦的事情。”
慕冽宇恭敬地跪着,低下头。“老祖宗,如您所愿,我会把冽天剑给皇兄。”
老人抬手抚摸了慕冽宇的头。“以神器复苏血脉风险极大,冽天剑在你身上的时候,我能保住你的性命。冽天剑不在你身上后,你就等同于一个被抛弃在荒野的新生儿,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你自己的命。”
慕冽宇苦笑。老祖宗,你要不要说得这样直白?
老人说:“这的确很残酷。这样吧,孩子,你自己来选吧,你就当是我为了安慰我自己的良心。保留冽天剑,还是留下林小娴,你自己选。”
慕冽宇说:“这还需要选吗?我要小娴回来!我要她永远都不离开我。只要老祖宗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冽天剑给慕拓宇。”
“什么条件?”
“若是我最终没能活下去,请老祖宗送小娴去她想去的地方,保她一世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