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来接宁秋砚的车一如既往地停在蜿蜒的道路上,康伯站在车旁,换上了一件灰色大衣,笑吟吟地对跳下船的宁秋砚招手。
车子行驶过郁郁葱葱的冷杉林,经过生出新草的荒原,翻越积雪融化的山丘,中途,他们看见了一些皮毛新旧交替的鹿,康伯告诉宁秋砚,天气暖和了,这些毛色灰败的鹿也将换上新装。
等抵达大宅,宁秋砚发现建筑前方的喷泉被清理过,重新开始喷水,一些鸟停在喷泉池旁,叽叽喳喳啄食,见了人也不怕。草坪发了绿芽,木栈道上了漆,处处焕然一新。
宁秋砚回到房间放东西时,透过窗户看见远处的湖边有人在嬉闹。
“陆少爷他们是昨晚到的,现在佣人带了小朋友在那里钓鱼。”康伯告诉宁秋砚,“小朋友爱热闹,已经问过好几次你什么时候到了。”
康伯说小朋友叫顾煜,今年刚十二岁,性格很活泼。
宁秋砚在电话里已经体会到他的热情,放下东西以后,便准备出去找他。
路过大厅时他看到了正在和白婆婆说话的陆千阙。
这情景很少见。
陆千阙来渡岛的次数不多,更是很少于白天出现,就算整座大宅都降下了挡板,不透一丝光线,也让宁秋砚觉得稀奇。
更别提几乎从不出现在大厅的白婆婆了。
他们俩好像在商议什么事,陆千阙拿了一个平板,边说边记录,宁秋砚不方便打扰,只隐隐听见菜品的名字。
但陆千阙和关珩一样耳力极佳,宁秋砚的脚步声一出现,他便悄然地转过头来,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轻轻地对宁秋砚点了下头,很是优雅。
宁秋砚便也对他点了点头。
来到湖边,顾煜一眼就看见了宁秋砚,自来熟地和他打招呼:“小宁哥哥!”
宁秋砚十八岁,性格内向,正是吝啬热情的年纪,他人长得清瘦,手揣在卫衣口袋里,气质像渡岛春日里的冷杉,对小孩说:“你好。”
走近了,他又想出一句:“钓到鱼了吗?”
——这已经是宁秋砚最能体现热情的招呼方式了。
顾煜长得虎头虎脑,不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气呼呼地说:“没有!我在这里守了一个小时,一条鱼也没有钓到!他们还骗我说天气暖和了,鱼特别傻,很容易上钩。”
佣人冤枉道:“您总是耐不住等待,反复拉扯鱼饵。”
顾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