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你的画,很美。”
他从来不知,也没听说过,她会画画。
很难将这样娴静耐心的事情,和她联系起来。
似乎是这句话取悦到了她。
蒋如阮唇角微扬,“琴棋书画,她也不是每样都擅长。她不会画画,小时候每次考核作业,我都会偷偷帮她。”
因为她,自己阴差阳错,绘画技艺高超。
女子似乎是陷入回忆里,手都停滞不动。
半晌。
纸上砸下一滴水珠,晕染开来,一小片纸变得皱巴巴。
她低着头,一向挺直的脊背微弯,两侧的卷发遮掩了眉眼,看不清神色。
只是叹了口气,听起来有些颓废。
他伸手想安慰她,又想起她的性子定是不愿被看见脆弱的。
只好转移话题,“看,极光变色了。”
蒋如阮终于抬头,却看见极光之上熟悉的脸庞。
“阿阮。”
女孩儿的小脸儿苍白,嘴边泛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唤她。
蒋如阮一怔,蓦地想起一首外国诗。
“我北上看到的冰川是你
我南下追寻的极光是你
我西去流浪的经幡是你
我东去皈依的梵经也是你”
她不自觉地吸了一下鼻子,仰头逼回眸子里所有水光。
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揪紧,有些失常的疼痛,让她指尖都有些泛白。
他放低了声音,轻轻拍拍她的背。
唤道,“蒋如阮。”
“想哭就哭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安慰。
没必要那么要强骄傲,他更希望她可以表现真实的情绪。
平复了情绪,蒋如阮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我才不会为她哭。”
葬礼的时候她没哭,现在也不会为她痛哭。
说完,她拿起桌子上的照相机。
拍了几张之后,将所有东西装进背包起身。
“什么时候回去?”
奔波在外面,总会累。
如果是从前,蒋如阮肯定会回怼凭什么管她,但如今的她卸去了所有锋利和攻击性,甚至没什么情绪,“明天,这是最后一站。”
世界最北端,她想看的极光,自己替她完成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