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被敲响,城墙上打盹的发呆的闲聊的士兵们顿时警觉起来。
大雨已经落下,黑压压的天空照不出一丝光亮。
“谁!谁在敲门!”一个士兵伸着头往下看,只见一行二三十人有老有少的拖着五六个板车停在外头,各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他们除了老弱妇孺外,随行的男人们不是手上缠着绷带就是拄着拐棍,一群伤残,这明显是逃荒来的。
见城楼上的士兵回应,下头为首的年轻男子用一口流利的南齐话回答。
“军爷,军爷,我是从萧城过来的,萧城破城前我全家老小逃了出来,一路南下到此,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让我一家进青阳城避避难。”男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焦急说。
楼上士兵打量着他,见他半边脸都烧毁了,有只袖子空空荡荡,被风一吹摇摇晃晃,身上还挂着两个褡裢。
看了半晌,士兵问他:“你那些板车里装的都是啥?”
“快打开快打开,给军爷们看看。”董怀瑜催促晁实,打开板车上的箱子后对着楼上道:“军爷,我家中在萧城时还算富足,知道要打仗,这一路上带的全是粮食。若您能放我们进城,我愿拿两板车,不,三板车的粮食做孝敬,还请您行个方便!我母亲娃娃已病了大半路,再拖下去我怕他们出事啊,求您给条活路放我们进城吧。”
董怀瑜这次没戴面具,他脸上恐怖的烧伤足以让青阳城的守城士兵们认定他们是逃难来的,不然好端端的人家去哪弄这么严重的烧伤。
楼上几人心中默念,看来他们这一路不太平啊。
都是苦命人,其中一个守城门卫不忍,想了想道:“你等等,我去同县官大人禀报一声。”
“多谢军爷,多谢,多谢!”
城楼上的人哒哒哒地跑了,董怀瑜和晁实对视一眼,他对着身后那些被他们“抓”来的妇孺们道:“马上进城了,别怕,进城就安全了。只是进城后我得找地方安顿家中人不便再收留你们,还望大家记我这分情,别把咱们是半道结伴的事说出去。”
这群老弱妇孺都是各地逃难途中被抛下的,见董怀瑜等人邀请他们同路奔青阳城寻找庇护时说的是南齐话,想都没想过他们可能会是外族,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
毕竟自家人嫌她们碍事都把她们抛弃了,而这些陌生人却愿意顺带捎她们一路,她们感激都来不及。
“董老爷您放心,进城后我们一句多余的闲话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