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隆冬,持续了数千年的雪季,总算到了结束的那一天。
一开始,天空骤然拔高,常聚拢的阴云散去,雪花亦不再成日飞舞。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等到大地上的生灵惊讶地反应过来,呼啸的冬风早已偃旗息鼓,只剩下加倍旺盛的太阳,在天空尽情挥洒热力与光辉。
积雪缓慢地消融,冰层也缓慢地开裂,大地四方充盈着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仿佛一个迟钝僵硬,但是终于开始抻了的大懒腰。
再接着,是潺潺流动的小溪,奔逸过高山与平原,逐渐生长成河流与汹涌的瀑布,冰海也像玻璃瓶装的冻可乐,正好化开到上下都浮动着细碎冰粒的程度。大批量的鱼群游上海面,伴随前所未有的丰收季,临海的渔民也开始偶遇崭新的危机——从前那些冰层下的凶猛捕食者,现在同样可以冒出海面,对着他们的渔船虎视眈眈了。
许个日夜,云池望着从天空重返陆地的鸟群,里都充满了由衷的喜悦。
“春天要来了。”他对萨迦说,“真奇怪,我好像能闻到那种味道”
萨迦问:“什么味道?”
“树的味道!”云池一边答,一边在空气中细嗅,“还有还有泥土的味道,草皮的潮湿味道,动皮毛的暖烘烘臭味,还有”
他嗅来嗅去地乱闻,萨迦觉得好笑,忍不住将脸凑过去,问:“还有什么?”
“还有”云池一转,嘴唇结结实实地贴到了萨迦的脸颊上,“哎呀!”
“哎呀,”萨迦捂着脸,毫无诚意地指控他,“你怎么突然亲我。”
望着气冲冲的脸红云池,他紧接着打蛇随棍上:“好吧,那我必须要亲来行。”
他捧着云池的脸,在窗边接了一个长吻。双唇交接的滋味粘稠甜美,便火热的蜂蜜,萨迦饥饿地吮吸着爱侣的唇舌,神明的眼眸星光飞散,使他垂下的睫毛都闪闪发亮,云池的指也情不自禁地埋进他丰厚的白发。在亲吻的间隙,他听到萨迦低沉且热烈地呼唤着自的字
“嘤。”
小海獭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扒住窗口,探着脑袋,好奇地咬住掌,认真地观察着它们意乱情迷的家长。
云池僵住了。
必须再说一次,那天留在岛上陪伴他的小海獭不是孤例,这个年纪的小海獭就是最调皮的!
萨迦狼狈地抵着云池的额,沉沉地叹了口气。
“后嗣太了。”他发出不满的呼噜声,将小海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