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潜泳——嗯,不对,我怎么还能说话?”
喊到一半,察觉到不对,他急忙试探地将眼睛扯开一条缝。
——浑圆的气泡裹着他的周身,萨迦犹如一只奔跑在仓鼠球里的大仓鼠,而他是大仓鼠背着的小人。
大海是如此神秘深邃,也是如此瑰丽,如此奇异的凶恶。云池一时间忘记了呼吸,亦忘记了语言。
透过泡泡透明的壁障,他的视线被一只在海底散发出萤光的长尾小鱼吸引了。那飘逸的摆尾,使它如同孔雀一般骄傲地招摇,当鱼游到空无一物的暗处时,它周围的幽深海水忽然翻腾起来,将惊慌乱窜的可怜东西包在了里面,猎食者不慌不忙地现身,那繁复轻盈的透明裙摆,从暗蓝的海水中析出烂漫的浅粉色,飞舞的触须如柳丝般纤细柔美。
那是一只像极了水母,却比水母还要曼妙华美,伪装能力还要高超的奇特生物。
鱼的影子很快就被同化进了霞光和无穷变幻的花色中,胜利者且行且舞,惬意得仿佛一位容光焕发的美人。眼见它即将隐匿颜色,重新回归到无形无貌的状态,更暗的深处,迅猛而沉默地打出了一根巨大的漆黑触肢,一把攥住“水母”的身体,瞬间将对方扯进了不可预测的海渊当中。
从猎物,到猎人,再到猎物,统统发生在眨眼间,近乎同步进行。没有挣扎的嘶喊,没有绝望的临终遗言,在寂然平静,并且生机勃勃的冰海下,杀机也是水色的层叠刀锋,不见光,无以得知千刀万剐的死局从何而来。
云池犹自愣神,萨迦已经转过头,忧心忡忡地问:“怎么了,突然跳下来,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停下游水的动作,语气里隐隐带上了沮丧:“我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没有!没有吓到,”云池回过神来,急忙摸摸海獭的背毛安抚,“哪有的事,我刚刚在看海底的景色,都是我从没见过的,所以走神了,不是受惊吓。”
萨迦松口气,冲他一笑,“好的,那你看吧,有什么想吃的,我去抓。”
“不行啊,”云池习惯性地劝阻,“不能破坏当地生态环境,也不能横加干涉物种的繁衍发展,顺应自然就好”
说出口才觉得嘴瓢,云池赶紧补救:“但这也就是我个人的想法!你想吃什么不用顾我,去抓就好!”
萨迦不解地搓搓毛脑袋:“好吧?都听你的,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好吃的,但你要想尝个新鲜,我就给你拿来。”
路上,云池望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