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遥远地吵闹,雀鸟的叫声亦闷在潮湿的空气里,模模糊糊得听不真切。高热的环境,使人犹如置身于蒸笼,但是在一切的黑暗与寂静中,没人说话。
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了他们面前的石壁,金彩潺潺蜿蜒,这种近似太阳的色泽,仿佛有种无穷奥妙、奇异不已的能量,正熠熠生辉地闪耀。
“天啊”一个人压低声音,紧张得连汗都不敢擦,“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云池着魔般地伸出手去,他不能碰金色的部分,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去摩挲边缘干燥的岩石表面,试图验证这一切的真假。
他低声说:“太不可思议了,这画的是什么?看起来像是某种祭祀的场景”
他回过头,急切地说:“快,先把手电筒的灯打暗!不然”
云池的叮嘱断在唇齿间,他看到队员们隐藏在灯光之后的表情,骇然中带着惶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跟着他们的目光,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瞧——那流动宛如活物的金光,是他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我现在在哪?
云池混乱不堪的大脑里,突兀地蹦出了这个问题。
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他皱着眉头,在潜意识里左右探看,指望找到一个答案,但他找到的,唯有难受和痛苦。
他面前动了动手指,听到耳边隐约传来毛皮摩擦的声音,以及低沉浑厚的说话声,那声音小得近乎于呢喃。
“醒了没醒”
思维渐渐回笼,他迟缓地转动眼珠,滚过粘稠沉重的眼皮,他慢慢地闻到了一种味道,像草药和燃香的混合体,当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这味道层层叠叠地覆盖了他,使他犹如躺在药房和急救室的混合间。
这是什么味道?嘶,我身上好疼啊
疼痛刺激了他的记忆,云池的眼皮重重一跳,风暴、雷云、大浪翻覆、窄小船舱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到底是哪个龟儿子把他关在船舱里,推到海上去送死的?!
云池眼睛还没睁开,拳头已经捏紧了,他正打算奋力清醒过来,却忽然听见了惊慌失措的“唔唔”声,接着是重物拍打地板的声音,不远处,门板砰然一开,好一会才重新关上。
云池:“?”
什么东西出去了?
他皱着眉头,缓缓地强撑着扯开眼皮,好在室内的光线比较昏暗,也不需要很长的时间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