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耳扎戈斯不受控制般的浑身一震,刚坐下的动作也随之僵化,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卡拉多格。
“兄弟?”
“当然。”
卡拉多格从明瑟手上接过酒杯后举起来示意,但阿耳扎戈斯仿佛没看见似的,如同石化了一般坐在桌前。
之前因为带着抵触的情绪,阿耳扎戈斯并没有在意。
而经过一番心理动荡之后,这个称呼仿佛像是无形的巨锤,总能一下下地敲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是啊,似乎从有了记忆开始,就没有人用那个词汇称呼过自己,涅雷采斯膝下无子,而且平时也是深居简出,导致阿耳扎戈斯从小身边除了护卫就是仆人。
哪怕在帝国军团中时,也多被人以一种尊敬中带着蔑视的态度应付着。
即使夺得了再多战功,为其欢呼的声音,也总是只存在于指挥官或者皇帝陛下的宣讲过后。
没有人敬仰他,没有人信服他,甚至没有任何人将他当做朋友看待,更不要提兄弟。
他从小渴望着认同,可无论是涅雷采斯作为养父这种亲情间的认同,还是在帝国中作为卡拉德人上层人士间文化上的认同,这些他都没有得到过。
当再次踏上巴丹尼亚的土地上时,虽然保持着长期以来养成的戒备心理,摆出了高人一等的派头,但心底深处,他终究还是希望得到一丝认同感,哪怕是从这群以前根本不屑一顾的帕拉人身上。
尽管以后他将成为这片土地上最高的统治者,但获取民众的爱戴,是他很小的时候,就从皇帝那里学到的为君之道。
可一切都来得太快,他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至高王就突然的遇刺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为帝国间谍的存在,让几乎所有巴丹尼亚贵族,都一致将矛头朝向了自己。
转瞬间,他就成为一个千夫所指的弑父弑君者。
这同样也是他急于从埃克斯身上找到线索的原因,他无法直接联络间谍,几乎所有的情报,以前都是通过枢机圣殿传达给福音圣殿后,自己才能够得知。
而现在,枢机圣殿的赫卡戎突然离开,而近乎所有的帝国间谍们也消失殆尽。
如今他就像是个瞎子一般,虽然能够感受到巴丹尼亚的暗流涌动,但却根本没有任何途径来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唯一派出去传递消息的手下,也需要几天的时间穿越边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