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则是疑惑的质询:“敢问诸位大人,这裹在遗蜕上的帆布,又是怎么回事?”
沈长福心下一颤,忙巴巴的望向了王守业。
王守业倒是不慌不忙,指着那罗汉树道:“诸位大师不妨仔细嗅一嗅,这罗汉树身上自带瓜果清香,虽是神异之象,却也因此引来了一些麻烦。”
众和尚正用力抽动鼻子,忽听他说什么‘引来了麻烦’,忙又连声追问究竟。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许多虫子被香气引了来,若不采取些手段的话,怕是用不了多久,这遗蜕就要爬满蛀虫了。”
“可若直接在树上除虫,又怕会伤了这遗蜕的根本,故此特意围了一层布幔,然后再在上满喷洒些驱虫的药水。”
说着,他又示意众人道:“诸位再仔细闻闻,看除了这瓜果清香,是不是还有些古怪的味道?那就是今儿刚泼洒的驱虫药。”
这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众僧人哪想的到其中另有猫腻?
当下个个信以为真,甚至还齐齐口宣佛号,感谢王守业护法得当。
但这说法却骗不过张四维。
他虽然不如王守业来的勤,但每日里都要抽空来巡视一番的,更何况杨同书、沈长福每日递交的记录,也都要抄录一份给他。
于是等到众僧人,开始挨个上前辨认遗蜕的身份,张四维就将王守业单独叫到了一旁追问究竟。
对他,王守业自不会隐瞒什么。
当下把沈长福看管不利,导致异化的鸭子损坏了遗蜕的事儿,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最后又往回找补道:“其实这次没准儿还因祸得福了,那遗蜕的行囊里有个木鱼,看上去似乎颇有些古怪。”
听说只伤了手笔,又意外发现了个古怪的木鱼,张四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张四维还是正色提醒道:“张守备,这些遗蜕在内阁、在圣上面前,都是挂了号的,可不敢再有什么纰漏——那些有风险的尝试,不妨就先缓一缓。”
这话王守业只认同一半,东西固然要小心珍惜,可要是收集回来就束之高阁,不对其加以研究的话,那就纯属舍本求末了。
再说了,他刻意搞出个封印制度,可不是为了只封不用。
但眼下物以稀为贵,还不到扭转观念的时候,王守业也只能先唯唯诺诺的表示受教了。
此后他又引着张四维,去围观了那只怪力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