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风实在没什么兴致,但这等小事不好拒绝。
后来枳风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还以为同靖王下棋有多费脑子,谁曾想靖王输的一塌糊涂,想来平日没少被底下的人阿谀奉承。
“我知宋姑娘是聪明人,自然懂小王何意。”
“哦?在下愚钝,不懂王爷在说什么,王爷莫不是求在下让王爷一局棋?”枳风便顿了手,抬头朝靖王笑了笑,“罢了罢了,那在下便让王爷五子。”
靖王拿棋子敲敲桌子,似在琢磨棋路:“姑娘好棋力,只是人生如棋,谁是棋子,谁是执棋人,姑娘还是要分清的。”
枳风落下一子:“久闻王爷贤王之名,只是王爷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小王只信,夜长梦多,便是如这棋子一般,虽不知下一颗下在何处,可早早握在手中,总归是好的。”
“山海向来善弈,不过雕虫小技而已,孔子有言:‘在其位,谋其政。’在下一介江湖草莽,能在此处同王爷下棋已是万幸,自然比不得王爷的侍棋人。”
“江湖传言,山海宋枳风天赋异禀,容貌殊丽,故而有诗言:三山四海不见仙,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姑娘如此聪慧,我便同姑娘交底,若小王夙愿达成,小王许山海七星出一位王妃。”
“这,在下徒儿还小,不宜谈婚论嫁。”枳风礼貌的同靖王笑笑,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贤王名头怎么来的?
枳风回想了下四处云游的清王,似乎这位做王爷反倒靠谱些,起码还有争储的野心。那位戍边的晋王听说倒是颇精排兵布阵,只是文治似也不如这位。只可惜当年先太子文韬武略,英年早逝。师祖曾言,观其文有明君之象,想来是这几兄弟中最过拔尖的。
靖王有些吃瘪,倒还是好颜色的说道:“宋姑娘棋艺精湛,小王不敌。也不知令徒是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话便是要湛星陪他对弈了,枳风心里暗叹了一声,还没输够吗?这臭棋篓子。
湛星正在大厅候着枳风,手一直揣在袖子里,紧紧的握住袖中匕首,若是枳风与楼上打斗,他也可作接应。
枳风凑到湛星耳边:“别输啊,输了你就要嫁到靖王府了。”
湛星被这句冷不丁的话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阿炤公子,请坐。”
靖王细细打量湛星,少年从进来时便带着防范,面无表情,眼中带着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