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地志中记载:每至临安夕暮,高楼百千丈,红练千垂,朱灯万盏,辉列夜空。笙歌慢弦,罗玉生香。
这写的是七十年前的临安城,也是现在的余杭。
枳风骑马到了万花楼,还未进门,便有一阵香风袭来,十几个姑娘站在门口揽客,各色的达官贵人揽着姑娘调笑。
枳风今日着了身宝蓝锦袍,腰间系着云纹金缕带,玉簪束发,加之她脸又生的好看,刚一进楼便惹的几个姑娘频频看来。
当然,看过来的不只姑娘,还有坐在二楼听曲的几个少年。
“啧啧啧,这脸长得,不比富贵差啊,这楼里的姑娘都被比下去了,来这嫖,也不知是谁便宜了谁。”
红衣少年心中一沉,夹了块肉塞到这人嘴里:“别说话了,听曲吧你。”自己思绪却已然飘远。
“宋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哦?千秋你为什么在这?你居然在这万花楼...我看错你了千秋。”
“不,阿枳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喜欢仙风道骨,姿容俊秀,才华卓绝,武功高强的白衣君子,而不是一个只知斗鸡听曲、成日无所事事还会逛花楼的小纨绔。”
红衣少年的猛地一锤桌子:“不,不行。”
“富贵,你咋了?自言自语什么呢?什么不行。”
“阳曦,你刚才路边摊上那个面具还留着吗?”
“留着啊。”宝蓝衣装的少年拿出一个丑丑的青铜面具,“我刚还记得你说它丑来着。”
“不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丑!”红衣的少年飞快地将面具戴在脸上。
“我说富贵啊,你现在啊就跟个一夜失足的小娘子似的。”
“别瞎说。”
歌女抱着琵琶弹唱起来:“淮左明珠,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楼下的喝酒的宝蓝衣袍少年,怀中正搂着一个姑娘。姑娘娇柔绮丽,媚眼如丝。那少年抬手举杯,与周遭人相和。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那少年眼中桃花灼灼,与他眼神有一时交错。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那少年面色绯红,与那姑娘相言甚欢。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
那少年被姑娘搀扶上了楼梯,似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