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大人,”楚深开口叫住了他,“不急在这一时回去,我此趟过来有事。”
“你真的愿意献出躯壳?”
怀疑的语气,不善的气息弥漫在这一方空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楚昭昭身上。他们先前准备了不少容器,得知楚昭昭愿意帮忙还挺庆幸,不想对方竟然是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容器打算直接用给宫九歌。
楚昭昭说:“事到如今,你们还能去哪找个更合适的?恕我直言,再多一会儿,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眼下你们除了死马当活马医,还能怎么样?”
木十四疑道:“你们倒也不是能为对方舍身的关系。”
楚昭昭坦然说:“我承认这件事中藏了私心,但是眼下事态紧急,你们真的要放弃唯一的机会吗?”
去联络他们之前安排的人俨然来不及了,且不确定事情捅出去后会不会遭遇阻拦,最后楚惊凰立下担保,这件事终于得以成功进行。
漫长的两个时辰将事情终成定居,赤厌晨得知消息赶到时,空荡荡的寒窖内只剩下两方冰床,体形相像的人各躺一床。
宫九歌身上的衣物尚未更换,离开时便是这么一身,血液已经浸透了上衫,映着毫无血色的脸更是冷白。
赤厌晨脑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已经抓住了床上人的手,她静静躺在那里,像每一次睡着一样,睫毛下浅浅的阴影是那张瑰丽的脸上别有的色彩。
“……本来修缮完法阵要回来的,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一只凶兽,当时的情况始料未及,人,当场就没救了。”
“突发情况所有人都没料到,是楚昭昭站出来说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充作容器,但是,她失败了,两个人都没能活下来。”
小七三言两语说完事情经过,在最初的悲哀过去后,楚深问了几句细节,从中发现疑点。
“城外的凶兽早先便被清理过,怎么会出现在法阵那处?”退一步来说,宫九歌当时的站位、与他人的距离该是有多巧合才会被当成目标,当场殒命?!
小七当时在场,对那个瞬间的感官比谁都要来的直接,亲眼目睹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意外。
赤厌晨将宫九歌指尖的血擦干净,听着楚深小七的对话一直没作声,半晌,等旁人声音停了,楚深听到他问:“为什么没人过来通知我?”
眼瞅着他眼下的状态实在不对劲,像是堆满黑火/药一点就炸的炸/药桶,谁都不敢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场上寂寥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