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轻颤,按捺下反手压过那双洁白小手的冲动,薄唇微启。
“姐姐,怎么了?”声音嘶哑。
“灵气不能输,你不是文东篱,你不能叫东篱,你怎么能叫东篱呢?”
酸涩之意在旦旦胸中蓄起,那双黑棕色瞳仁,颜色愈深,已趋近深黑。
“我为什么不能叫东篱呢?姐姐不是说,东篱是你未来的徒弟吗?我不也是姐姐的徒弟,姐姐只有我一个徒弟不好吗?”
旦旦嘴角扬起,明明是微笑的表情,却透着伤心。
“这不一样,文东篱与你不同,文东篱他……”
“他与我有何不同!”声音变得大声,蕴起他自己都不能控制的怒意。
旦旦反手捏住文运的双手,用力之紧,手背上涌现狰狞青筋。
“旦旦!”文运惊讶地看着旦旦的怒容。
眉毛角上挑,不怒自威,只是简单的一个表情,却让人心中发颤。
她认识的旦旦,一直是含笑而立在她身旁,她说什么都会轻声附和的乖巧徒弟。
如此模样的旦旦,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以至于双手被捏红了,文运都没有发觉。
感受到了文运的吃惊与慌乱,旦旦压下眉间的怒气,嘴角一扯,笑容浮现。
风雪骤停,春花绽放。
那一室的暴风雪,似乎只是幻影。
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转换,就能让人由严冬到达暖春。
“姐姐。”暗哑的声音,极力控制住心中的燥意,话语温柔而不失坚定。
“文东篱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这不就是一个名字吗?安在谁身上不行?我道号东篱,那文东篱就是我,我就是文东篱。”
“可是,他根本不长你这样子啊。”文运嗫喏道,被旦旦第一次的强硬惊到了。
“姐姐见过文东篱?不是说是未来的徒弟么?”未来的徒弟,又是如何知道模样。
旦旦苦笑一声,酸意更甚。
姐姐是没有见过文东篱,但是她却幻想出了一个文东篱。
文东篱何德何能,还能让姐姐朝思暮想,甚至连相貌都给他安排上了,还安排得那么出类拔萃。
旦旦曾从文玄那里见过一个美男子画像,在他再三地追问下,文玄才吞吞吐吐透露,那幅画像画的就是文东篱。
文运臆想中的文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