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青瓦檐,朱红廊柱,墙角雨打芭蕉。
雨水沿着屋脊顺流而下,滴滴答答汇聚成连串珠线,有些溅到巨剑上,顺着剑尖流淌至台阶下,借着檐下的灯笼,巨阙剑反射出宛若潺潺细水之流的色泽,只不过那色泽黑红的好似血一流动,古朴厚重的巨剑尚未开锋,但萧洛兰看巨阙剑那可怖的高度厚度,怀疑这巨阙开不开锋都不影响它的杀伤力。
这玩意一看就巨沉巨重,不像一把剑,在周宗主手里倒像一把锤子,抡起来就能砸倒一大片人。
萧洛兰拢了拢披风:“谁又惹你了。”应该不是慎之吧,他都病倒在床了,这父子两闹别扭还真是闹上真火了。
周绪手掌微用力,玉螭虎纹剑首入手冰凉,巨阙剑格处缠绕着几圈褐色粗麻布条,隐泛着陈年已久的血腥气,周绪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咧嘴笑道:“大概是贼老天吧。”
萧洛兰望着周宗主皮笑肉不笑的瘆人模样,心里有些发毛。
“夫人怎么到这了?”周绪手腕拧转,巨阙剑就停在了身侧,他在夫人面前站定,挡住了细雨斜风的早春寒意。
萧洛兰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慎之生病了,我过来看看,现在他刚喝完药睡下,你进来的时候动作轻点。”
“生病了?”周绪拧眉,跟着夫人进了书房,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屋内暖气融融,难得的燃了炭盆,放置在房间一角,萧洛兰撩开卷帘,进入书房内室,将窗户打开一些,透些新鲜空气进来,随后坐在床边绣凳上,发现慎之还没退烧。
萧洛兰忍不住担忧,探手摸了摸慎之的额头,还是滚烫一片。
这药喝了怎么不管用?萧洛兰蹙眉,起身想让书棋再把李大夫请过来一趟仔细看看,发现书房外,周宗主根本就没踏进内室一步,反而站在书桌前,翻阅着书桌上的一摞书。
萧洛兰心里轻恼:“慎之都病了,你还不去看看他。”
周绪将巨阙剑放在书桌上,随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夫人焦急的玉容,心下一软:“不是已经喝了药?我们在这守一会便是。”他随手拿起一张字帖看着,点评道:“文人常说,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我看慎之这字刚劲过猛,锐气毕露,一点也没学到他老师的藏拙敛锋之韵。”
萧洛兰气闷:“你自己的字迹都飞扬到没眼看了,还说慎之。”转身去了门外。
周绪看向挂在书墙上的孝字,窗外雨声滴滴,屋内寂静无声。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