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婉听着楼下大堂里的说书声音,因故事是自己写的,所以她几乎只听了一小段就能知道下面要讲什么,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了对面的节度使夫人身上。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个丰腴清艳妇人的搭在桌上的手,干干净净的,没有染丹寇,细腻柔润的手背泛着柔和的光。
金荷婉话一说完,内心忽的翻腾起微妙的难以克制的后悔懊恼又夹杂着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倔强,她微撇过头去,坐姿愈发挺直。
她的话对于面前这妇人完全是不必要的,说出口了反而带着诅咒的意味,现在已经不比以前了。
黑袍妇人的脸色更加冰冷,显得阴沉沉的,反正她的一生好像就没有说过什么好话,伤人又伤已,若她不喜也是应该的,金荷婉捏紧手中茶杯,面上表情越发寡淡。
“我知道了,谢谢婉娘你的提醒。”
萧洛兰愣了一下,随后轻笑道谢道,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她对女儿的担忧从未少过,不管去哪里,她都让女儿身边带够了人,就担心有人会欺负她,现在居然有人像是大姐一样对她表达关心。
虽然婉娘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她明显没有恶意,萧洛兰就当是婉娘对她的善意提醒了,萧洛兰笑容愈发温和。
金荷婉抬头望着萧洛兰,见她毫无芥蒂,仍然好脾气的软和笑着。
“你不觉得我多话就行。”金荷婉别扭的移开视线。
“不会,我平日在府里也无人说话,婉娘能与我交心我很开心。”萧洛兰在心里打了许久的腹稿,终于说出来了,她不是会社交的人,但婉娘似乎比她还要不会社交
金荷婉眉间刻痕都松了些,有点不相信,眼前妇人什么身份,不客气的说只要她下一个请帖,全幽州只要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妇,世家主妇都会趋之若鹜。
不过节度使夫人来阆歌这么久了,好像是没有听说过她办过什么宴会,以前还以为这位夫人看不上幽州北地想问问,又忌交浅言深,思量了一会作罢了此想法。
萧洛兰喝了口茶,不经意的将桌上的茶点往婉娘那边推了推。
金荷婉注意到这个动作,过了一会将手帕叠放在左手心,右手捏了一块红豆糕咬了一口慢慢吃着,细嚼慢咽,不言不语,又用了半杯茶,最后金荷婉绷着脸把桌上的梅花糕往节度使夫人那推了推。
萧洛兰吃了一块梅花糕,轻愁道:“我明日暂时不来了,等过了腊八之后,我再来天下茶楼,明日缺席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