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深深躬身:“某在此拜谢诸位。”
“既如此,王子回去岂不是落入虎口之中,不如暂且留在军中,我等会看照王子。”
阿日朗不清楚崔军师想干什么?是想把他留在这当人质吗?父王不喜他,就算当人质父王也不会在意的,他嘴唇动了动,道:“崔军师,父王不会在意我的。”
崔什子笑容不变:“王子此言伤我心,某是担忧王子回去会受到迫害才想留下王子,如果王子执意要走,某也不会多加阻拦。”
崔什子带头将阿日朗请出去,夜色漆黑,不少将士枕戈待旦。
阿日朗跟在他身后,脚步迟疑。
也许崔军师真的只是担忧他的处境,他回想起当年幽州铁骑进入回燚城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骑兵那样肆意抢掠女干淫,反而军训严明。
阿日朗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的内心非常痛苦,每每想到父王将城内的平女供给那些异族取乐,脑海里想的都是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幕,为何不能像幽州军队那样呢?为何要对治下的城民如此残忍。
大兄说他被中原儒生教坏脑子了,整天的悲天悯人,无病呻吟。
胡大力看着崔军师带着一个相貌颇似异族的男子走到了不远处,他立刻坐直了身体,握紧手里的长枪,发现俘虏里的都达古拉蓦地激动了起来,他被反捆在地上,灰尘满面,衣衫褴褛,口中塞了粗布,眼睛瞪的老大,甚至隐有血丝,不可置信的望着回燚城的三王子出现在了玄甲营的腹部,而且,崔谋士还笑容作陪。
这一幅融洽和谐的相处就像是炸雷炸在了他的脑海里,莫不是回燚专门下套,就为了杀他们这些部落!
要知道,他们现在七位可汗可都是在回燚城,回燚城来个瓮中捉鳖,到时不仅是骨仑屋古的可汗,其他部落的可汗也是难逃厄运。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想了很多,他的脸颊肌肉抽搐,手腕被绳索磨的血淋淋,也无法消灭他对回燚的仇恨。
此事一联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是回燚老国王下套,将他们七个部落的人诓骗了过来,到时一网打尽,毒啊,真毒啊。
都达古拉恨的几乎快咬碎了牙齿,他深埋下头,他带领的骨仑屋古骑兵早已被周绪杀了,如今这些俘虏不堪重用,只能靠他了。
掌心里的石块被他磨的棱角微尖,他借着黑暗磨着绳索,胸腔里的激愤和急迫让他顾不得手心被磨的血肉模糊。
崔什子咳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