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热气,但因窗牗大开,并不炎热,酒香弥漫,白雾蒸腾间,节度使大人的面容看的并不清晰,只隐约可以看到线条凌厉的下颚弧度,胡茬似乎刚刮过没多久,以及那双哪怕在雾中也显得危险的狭长眼眸,似空中的鹰隼。
周绪拿出两个酒杯倒满,将另一个酒杯推到杨东面前。
杨东瞬间直起身:“不敢劳烦节度使大人,下官自己来。”
周绪饮了杯酒,杨东饮完之后,拎起酒壶给节度使大人斟满,自己也倒了杯。
“不知李太守为何没有和杨都尉一同前来?”周绪握着酒杯,轻松随意的问道。
早已准备好的说词在脑海中过了一圈,杨东捏着酒杯,左脸上的一道长疤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红的充血,他慎重的回道:“太守他因家中老人病重,需人前伺疾,故而拜在下来迎接节度使大人,来时太守还请在下替他对节度使大人转告一声,请节度使大人勿怪。”
“既然是家中长辈生病了,我又怎么会怪罪太守。”周绪放下酒杯,感同身受的说道:“我也曾经历过这种事,等到了太炀,我会亲自去看望李太守,人不能沉浸在悲痛中,总是要向前看的。”
杨东的脸一抽一抽的,不敢接话。
隔间里的萧洛兰不是故意偷听的,而是空间一共就这么大,中间只有珠帘隔着,再加上周宗主和杨都尉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所以她还是听了个大概,听到周宗主的话,她心里隐有伤感,是啊,亲人的离逝是不可避免的,人总要向前看的。
等到女婢全部出去,芳云主动的走到桌上查看。
萧晴雪和妈妈咬耳朵:“妈,你还记不记得在苍县来福客栈的时候,青山先生和我们说过他们会去太守府里给我取冰消暑。”
“那当不得真的,我们还是不要提这件事了。”萧洛兰见女儿还把冰块放在心上,捏了捏女儿的脸。
萧晴雪急了:“哎呀,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见老妈没有找到重点,又小小声说道:“我是说,周宗主他们原有的计划就有去太守府,现在周宗主遇刺了,太守自己不来也就罢了,居然连一个亲信仆从也没有派过来,这不正常啊。”
萧洛兰回想起周宗主说起太炀郡太守随和的态度,迟疑道:“你是说周宗主和太守关系不好?”
“我猜十有八九是的。”萧晴雪猜测完毕,拉着妈妈的手去吃东西,只见书桌上摆了好几盘糕点,芳云已经沏好了茶。
萧洛兰跪坐在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