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远远的就能看见前方不远处,明月酒店的招牌依然通明透亮。
我没去打扰袁姐,在街口停了车,摇下车窗,摸出一支烟点燃。
烟雾徐徐,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两年前,我刚来到哈尔滨的时候,就是在这个街口彷徨徘徊,不知何去何从。
我是在马叔那里学会抽烟的。
他总是跟我说,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钱的日子能过,没钱的日子也能过。
每当他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一支烟就能解心宽。
如果一支解不了,那就一盒。
再不行,就大醉一场。
明月酒店的对面,就是医大一院住院处。
我又想起了那个守太平间的武国斌,不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经常把自己喝的烂醉,然后独自在太平间里,陪着亡妻说话。
还有意外死去的小云,胡妈已经给她做了超度,不知道她有没有放下仇恨,去转世投胎。
还有受到报应变成傻子的老板,现在应该不会再欺负袁姐了吧
一支烟很快燃尽,我再次望了明月酒店一眼,便扔掉烟头,打算发动车子离开。
可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有一辆担架床推了过来,跟着两三个穿白大褂的,还有一个女人,一边抹眼泪,一边跟着跑。
夜已经很深了,路灯昏暗,看不清人的五官,但我却觉得那个女人的体态动作,特别像姑姑。
这种直觉很强烈,我盯着那几个人看,渐渐近了些,又近了些
当我终于看清那女人的长相时,我顿时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真的是姑姑!
我就像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姑姑跟着担架床从我身边跑过去。
心里有个念头,不断让我快点下车,去见姑姑,去问问她发生了什么,再把我这两年的经历都告诉她,让她放心,让她知道我还活着
这念头不断燃起,像火焰一般烧灼着我。
但不知为什么,我终究还是一动没动,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姑姑远去,跑进了住院处。
担架床推过去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上面躺着的人,正是姑父。
但他不知得了什么病,在担架床上昏迷不醒。
哈尔滨的医大一院,医疗水平是很高的,但一般从外地送到这里的,都是重症患者,或者是一些疑难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