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炕前,就见炕上一层的香灰,大娘晕在炕上,周围的灰上有明显的拖拽痕迹,窗台上是密密麻麻的脚印,像是很多人在那里站过一样。
聚在屋里的烟儿缓缓窗户散了出去。
“安安,咋样了?”大爷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屋里看。
我不太确定的说:“我大娘看着脸色倒还行。”
大爷松了口气,“你说你老姑奶,有事不好好说,非要折腾人,对了,刚才你老姑奶跟你说的话是啥意思?啥不能信啊?”
“都是供狐仙儿要注意的地方。”我随口敷衍了一句,“大爷,没啥事我就叫我爸妈回家了啊。”
我被老姑奶那些话说的心烦意乱,只想早点回家。
先不说许则然是好是坏,起码他在,我能活着。
大爷点点头,“行,这会走还赶上晚上的班车。”
去县城的班车一点都是六点左右从村里经过,可我等到六点半都没见着车,我爸给司机打电话一问才知道班车坏在半路了。
“安安,你别急,我打电话问问附近跑车的人。”我爸看我着急,忙着给认识的人打电话。zw.ćőm
问了七八个人,都有事。
咋这么巧,连个回县城的车都找不着?
我心里慌了,跟我爸妈说了许则然让我上完香就回去的事,“狐仙儿今儿没跟我过来。”
我爸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你咋不早说呢?我要是早知道,不管你大娘怎么闹,我也得让你跟你妈先回去。”
我爸看我是真害怕,又安慰我:“别慌,我今儿上午跟你大姨夫要了个仙师的电话,本来我想着明天带你去仙师家里看,既然现在回不去,我问问仙师能不能来这。”
我爸给那个仙师打过电话去,仙师不愿意来,我爸说再多给一半的钱,仙师才答应下来,让我爸去村口等着,说是半个小时后到。
我焦躁不安的等着,早知道昨晚上就跟许则然说两句好话,让他跟我一块来了。
好不容易熬了半个小时,我爸领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进了院,这人一张威严的国字脸,长得又高又壮,背着手往屋里一站,就很有气势。
甭管有没有本事,这外形就很让人有安全感。
“福萍,安安,这位是刘长青刘仙师,要是按辈分来说,安安还得管刘仙师叫声舅姥爷呢。”我爸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