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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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过场,那村长和村民两人,头顶戴了义髻,手里捏了个手绢,便也装成是村里的老娘姨,扭着腰身上来了,嘴里尖细着嗓子,学着那些爱说嘴的尖酸妇人,议论了起来,“多争来的两亩田,为何放在自己名下?是要和大财——呸!要和大发离婚吗?”
“就她能!就她会种田!显摆什么呀!”
两个大男人扭扭捏捏,一边说,一边手里还舞着姿势,仿佛要用手指戳穿了何赛花的家一般,指着远处用力戳戳点点,“不本分!不老实!狐狸精!”
一转身,又将义髻掀了,声音重新低沉起来,“大发!你这个媳妇,如何与我们男丁争地!你还管不管他了?”
这是一个人演了大发,一个人演了数落人的村民长辈,虽然身份随时变换,但因为全是身边事,观众竟没有一个是不能理解的,都看得极入神,不住点头,有人不知不觉还喃喃说出口,“这可不就是阿里村的实事儿——只没有女娘分田这一遭罢了。”
便是狗栓,也觉得这跨越了千里的情景再熟悉不过,难道不分南北,全天下的百姓说闲话时都是这般样子?他见着那张大发回到家里,和听了议论的公公婆婆一起,围着正在灶下烧火的何赛花数落——虽然没有东西,但看她那夹柴火的动作,可不就是在烧火?
“赛花!你的心野了!”
“赛花,要不这田还是算在大发那里!”
“赛花,你作甚一人去找吏目老爷说话?吏目老爷一句话,便能发落咱们全家!”
何赛花埋着头任三人合着数落,胖子又出来旁白道,“做人媳妇难!为他种田,为他做饭,为他纺布,还要挨他家闲言碎语,赛花的眼泪往心里咽!一心只想种好田,自己田的粮食吃了自己心安,莫争他人闲气,只等着分粮种,下田去,为自己挣来安身的根基。”
戏演到这里,台下已有女子抽泣之声,便连男观众,横竖何赛花并非他们妻子,又是这出戏的主角——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主角,但观众还是本能地为她考虑。台下又有人叫道,“大发这废物,和他离婚!跟我过去!”
这样叫的男子为数还不少,可见在之江道,娶不上媳妇的农户也还是多,众人又发一笑,此时几个家人逐渐散去,赛花擦了擦脸颊,又站起对观众说道,“春耕了!今年田老爷下乡,带来两样的种子,又带了育秧的大木盘,犁地的铁犁铧,插秧的铁机器,大木盘要钱打,铁犁铧要钱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