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压根就管了,按敏朝法规,男子十无子方可纳一妾,这法规几乎从制定开始便形同虚设,有大把办法绕过,这就可见一斑了。
“既然此法行,那便只能是离间买卖双方的关系。尤其是要降低买方的购买意愿,那自然是要去提高他的风险,”徐子先笑道,“又要去煽动卖方的贪欲——须知道,现在是没有勾栏了,我们这里也允许活死之间互相买卖,又有大把的岗位,分男女,只要肯花力气,至少都有一口饭吃。如此还要来做这一行的,自然是吃懒做、贪得无厌之辈,想,他们若是做买卖,被举报了抓走,反而也要跟着去做苦役,对这等吃懒做的,几乎便是要去了半条命!”
“反而是傍打手‘扎火囤’,能得的利又多,便是对方嚷到官府去了,只要咬死了是被强迫,也会被罚苦役,如此,他们还会安心做那点零碎的买卖吗?怕是一争先恐后地来做局了?”
“赚小钱,担的是大风险,赚大钱,反而风险更小”孙初阳喃喃道,“错了,自然众多选后者而本地这一行的风气坏了,那些有钱的客商,何多走几步,到别处去,或者自己带娈童小厮,也免去了其中的顾虑。”
“是如此了,没了客,这买卖双方之间彼此猜忌得厉害了,买卖也就做下去了。这时候若是再返回去做那卖买的买卖,便觉得利太少,又看上眼——按城内更士衙门的报告,此事有明显的周期,往往是秋后,外来做工的多了,便形成一案发的高峰,又酿出少轶闻事故之后,港口这里,台风季后新来的客商吃足亏了,被送去做苦役了,风声传扬出去,知道在这里喝得花酒了,便陷入低潮。而此时便可从容收拾那些仙跳的行家了——难道还能让他们把这生意永远经营下去?”
“收拾怎么——”孙初阳看着老师神色,恍然大悟,“啊,是了!仙跳的做局,他也纳税!一算是六姐的子民,自然是要收拾过这收拾,只能收拾那些报官了的,那些没报官,给了钱自认倒霉的呢?又如何得知?”
二议论时,声音原本大,此时说到这里,徐子先更是将语调放低,微笑道,“初阳,有知,凡是外地来港做生意的商户,都喜欢把银子存在我们买活军开的钱庄柜上,他们买货卖货是要写支票交割的,这云县看似繁华无比,谁也能将其完全掌控,其实大额银钱的往来,全在柜上。这些做局的,只能是当场拿钱,否则一旦客过夜走,脱离出去,他们也就没凭据去告官了。”
“因此,必须是当场就开出支票来,二天一早立刻兑现,数百两银子,没有附带货物交割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