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买活军的官府有钱——按国朝财库里那点银子,根本谈不上给官员加饷银,而银子是哪里来的?然便是从十足十按田亩数缴纳的租子里来的,当然,这一切一切一切的根本,还是买活军对种粮的控制,以及对粮食生产的深入参与。
“还有分家!这也是神来笔——若是大家大族,蓄养的奴婢也多,还是可以开私田,又或者藏匿人口的,只如今藏匿人口,得不偿失,且凡是大家,都分家,若不如此,只怕几年间便有倾家祸吧?哪怕是开辟私田,也没有足够的高产稻种子,那点所得还不如把己的田地种好。至于说什么买些人口来给私田做活,以买活军吏目的数量,下乡的频繁,压根都瞒不过官府——为何能养的起这么多吏目呢?因为没有地主,租子都给官府,妙啊,先生,真是妙啊!”
孙初阳越想越觉得,以官府管理的角度来讲,地主实是完没有必要存的大害,不由得极口称赞,哪怕无酒,也显得亢奋无比,徐子先着,也不由得失笑,因道,“这是跑题,不过,初阳你还是没有说透,买活军这些策略,其实根基还于一点,那便是百姓普遍识字,这才有畅通言路,有兴利除弊,否则,吏目多,无非冗员,政策好,也难免被利用成为他们鱼肉乡里的工具,没地主害,也有吏目害。百姓识字的好处,你只仔细咂摸,远不止说的这一点呢。而且还有一点,你说得不对——官府的收入,并不是完从农税中来,商税占至五成。”
“五成多?!”孙初阳悚然而惊,立刻便想到敏朝,“如此,朝廷”
“朝廷的商税,是很难收得起来的,多数都要指望农税,而农税的来源,又因为有官,有功名者可以免税,大户更可开辟隐田等等弊端,不断萎缩。所以朝廷没有钱,倒真可以说是体制问题。朝廷的统治,对于买活军这里来说,是很粗放的,因此初阳你前便不懂为何买活军对于风月业极其反感——实则一旦说到商税,你心里大约也有线索吧。”
商税!收税!
孙初阳一直以来,都是花税银的角色,而且花得很多,因为他要造炮,这是很费钱的。但他家中也经营一二小铺子,对于小商户的门道并不陌生,商户们按道理来说,也是该纳税的,但几乎不会有人纳,也没有人来管,都是花钱打点衙门里的关窍人物。便是有县衙里要来找麻烦,那也丝毫都不怕的,哪商户没有两本账?给大人的账本,总是惨淡经营,不断地往里贴钱,还纳税?不赏点银子,让他们渡过难关都不错。
的确,要说收商税该怎么收得上来呢?难道朝廷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