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便必须带去云县,否则留在本地只能寄居于亲戚膝下,恐怕要他人的眼色度日。
若是沈曼君来信谈特谈自己在云县过得多好多好,那除了正统辩外,叶家人作为亲戚只有为她高兴的份,要说过去沾光,那是绝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正因为沈曼君一家在云县还欠了债务,而且这件事是叶仲韶穿针引线,叶仲韶和沈宛君便都感负有一定的责任。再加上沈曼君前提了王凌,说他一族都迁移了过来,而且在买活军治下锦衣玉食,一家人过得非常得意,深受谢六姐的重。叶仲韶便感,妻妹或许是在暗示自己,可面向王凌说项,请王凌周旋着减免债务,又或者向王凌借一笔钱,把他们从云县捞来。
和杀人如麻的建贼比,买活军的名声显然是要好上许多的,至少他们的商品在吴江非常流行,而且报纸上许多文章都显示着买活军知识的丰富,再加上谢六姐明显是本地的神仙——叶仲韶是非常好佛的人,他有时甚至觉得谢六姐没有个佛教的封号,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总,叶仲韶和沈宛君、沈君庸等,都是认同前几篇报纸所发的政权、国家一文部分的说法的,买活军固然仍是反贼,但总还是要比别的反贼好很多。
和闯贼、西贼比,买活军长在学识教养,和建贼比那自然不必说了。倘若有一日,敏朝真的不行了,那叶、沈人想象最坏的结果,便是亡于建贼,从此后连官话都说不得,连汉字都写不得,那是完全不能忍受的。
正是因为这份好感,叶仲韶便不觉得去一趟买活军治下是什不可思议的事情,自从收信后,他就觉得这一行在所难免,于他明年要下场科考,亲自送去,恐怕母亲不喜,再者带女儿去治脚,这个事情还是妻子面更合适一些,再加上很快又有了战事的消息,便暂耽搁了下来,不过,前些城里传来消息,说是朝廷将向买活军派使者,来是京城的争斗已经告一段落,而沈君庸告知姐姐,他要去一趟云县,夫妻人不免又重新商量了起来。
七月底的吴江,已是有些秋意了,气不再渥热,高高支起的窗户外,是片片的金黄色的稻田,再过半个月就是秋收的光景了,今年吴江这里的收成还不错,侥幸没有什水旱灾害,因此窗外的气氛是很怡人的,叶仲韶和妻子沈宛君并肩坐在两人的卧房喁喁细语,“母亲那里,不是说这些年来,走路日趋不便吗?是否是缠足导致的呢?”
“相公,你是说”
叶老夫人这些年来,体态逐渐丰满,走起路来没有多久,便觉得足心疼痛,这是有的。沈宛君报纸后,曾为婆婆仔细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