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都督的话,婢子虽然识得几个字,但却疏懒得很,平里是不怎看话本子的。”
青荷生得清秀,不过,混到锦衣卫都督府上的内花厅伺候,人必定机灵,闻言便微微福了福身,抿唇笑着答了一番极妥帖的话出来。田任丘指着笑道,“你们瞧瞧,妮子竟是滴水不漏,打量着不知道呢,你们私下不但看,还抄!抄上头的笑话、小说,读给太太、老太太听,至于第一版、第二版的政论农言,只怕也没少看吧?”
俗话说得好,家不齐,何以平天下?没想到田任丘身锦衣卫都督样的大人物,对自身门户的把握竟还如仔细,众人心不由都些佩服,青荷也不敢再分辩什,慌忙跪下叩头道,“请都督恕罪,奴婢平多在内花厅服侍,少去老太太、太太身边,只偶然从姐妹处借阅些传抄的笑话剪报本子,的确是没看过那篇文章,若是都督用得上奴婢,便请将报纸赐奴婢一观,奴婢读书还算快的,不至于误了都督的兴致。”
田任丘挥了挥手,一个清客连忙从怀取出报纸,递给青荷,青荷口念念词,小脑袋飞快从一边转到另一边,不久便将报纸双手奉还,孙初阳酒意已逐渐消褪,读书如之快,不由暗道,“女些捷才。”
“读完了?你读书一向是快的,那你觉得他说得理?——别说漂亮话,只照实说来。”
“奴婢实在的没太看明白。”青荷便些惶惑说,“上头的话,着实是深奥,奴婢只粗通文墨,不懂得些大道理。”
确然是很真诚的,几个清客也不由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彼说着‘深宅妇人,在所难免’的话,田任丘也点头笑道,“是了,你自小在府长大,一年出去一次‘走百病’而已,只怕连现在的年号都不太清楚。外头的事情,确然是不知道的,连辽东现在正在打仗,怕都也只是迷迷糊糊的,略知道一点影子,反正又不短了你的吃穿,知道些做什呢?便是读书,也不好读得多了,若是被人知道你爱看书,那你就不好再在的书房里服侍了。”
在书房里服侍,不懂文字是不行的,但太懂了,主人也不完全放心。懂得一点,可以归置文书,却又还不至于懂得的意思,对青荷个服侍着锦衣卫都督的丫头来说,的确是最好的状态,由可,哪个行当都自的门道在里头,不细加琢磨,很难体会到的幽微讲究。田任丘虽点破了青荷,却也并不指责,只道,“那便样问你,若是一,死了,你们换了主人家,你当如何?”
青荷眨巴着双眼——实是很聪慧的,并不说客气话,“便在新主家好生服侍做活,逢年